“陆公子,不知老夫究竟如何得罪了阁下,你竟要行这等卑劣手段对付宁某一家?”宁府大爷面色铁青,双唇乌黑,一副中了剧毒的模样,此刻正在盘膝运功压制毒性。
陆少棠一脚踢翻宁府大爷,哈哈大笑:“论卑鄙,我哪里比得过你啊,我的好二叔。”
“噗!”
真气被踢散,宁府大爷当场吐出一口黑血,瞪大眼睛盯着陆少棠,骇然问道:“你说什么,你是谁?”
陆少棠冷笑一声,口出惊人:“家父——宁仁。”
“宁仁!”
“哈哈哈哈……”
一阵癫狂至极的笑声从门外传来。
大门被打开,一名青衣小厮推着轮椅进来。
轮椅上坐着一人,全身瘫痪,灰白长发遮住了面目,唯有一颗头颅可以动弹。
那人扭动脖颈将白发甩开,露出一张皱如树皮的老脸以及一双充斥着无尽恨意的眼睛。
“宁义,我的好二弟,这些年我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啊。”
“二弟?”
隐藏在窗外偷听的宁汐桃一脸震惊。
墨寒生眉头微皱,似乎卷进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秘密中。
宁府大爷此刻已经恢复了平静,他面色阴沉,眼珠微微转动,随即笑道:“老先生说笑了,你我素昧平生,何以称兄道弟。”
“老先生?你不肯认我!”白发老者双目一瞪,恨恨道,“不,你是不敢认我!当年你和宁德二人做下如此禽兽不如之事,你当然不敢认我。”
“老先生的话着实令在下一头雾水,你恐怕是认错人了。”宁府大爷淡淡回道。
“哼,死到临头还嘴硬!”白发老者吩咐青衣小厮推着轮椅缓缓前行。
就在经过一具穿着蓝袍的中年男尸时身旁,他的眼神陡然剧变,沉声大喝道:“停!”
他盯着那具长相与宁老爷有三四分相似的尸体看了许久,随后一口唾沫吐在其脸上,怒骂道:“死得这么容易,真是太便宜这个狗东西了!”
白发老者转过头看向宁府大爷,神色冰冷:“看在曾经兄弟一场的份上,我给你留遗言的机会。”
宁府大爷摇摇头道:“你要杀我,就不会等到现在了。”
“这些年来,二叔的日子过得很是滋润啊。”陆少棠上前一步,一脚踩在他略显富态的肚皮上,用力碾踏着。
宁府大爷再次呕血,伸手推开那只脚,奋力扑腾着双腿向后退去。
窗外,墨寒生伸手拦住已经有些安耐不住的宁汐桃,扫了一眼六名伙计打扮的杀手,压低声音道:“对方人多势众,等待时机。”
大堂内,宁老爷已被柜台挡住了去路,退无可退。
陆少棠哈哈一笑,右手疾刺几剑,削下了宁府大爷唇上的两撇胡须,将长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宁义,当年你与宁德背信弃义残害手足,将我爹害成这个样子,就是为了那批……”
“为了那批财宝,当年我们兄弟三人杀人放火,坏事做尽,终于积累到一笔足可匹敌半个国库的财宝。”未等他说完,宁府大爷出声打断道,“因为你爹武功太高,我和宁德怕他独吞财宝,所以决定先下手为强,将他手脚打断,生生活埋。不想这都能让他活下来,更没想到他在外还有你这么一个私生子。”
白发老者双眼微眯,寒光隐现。
“哈,你承认了。”陆少棠大笑。
“是的,我承认了。”宁府大爷面上无悲无喜。
窗外,墨寒生转头看去,身旁的宁汐桃双拳紧握,神色复杂,似是一时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她一心浪迹江湖,行侠仗义,却没想到自己的生父竟是这种人。
宁府大爷冷笑一声,道:“深仇难解,血恨难消,你二人留我到现在不过就是想知道那批财宝如今的下落罢了。”
“希望二叔你不要不识好歹。”陆少棠声音微寒。
白发老者双眼眯成一道缝。
“人之将死,要财宝何用?”宁府大爷道,“我可以将财宝的下落告知你们。”
“当真!”陆少棠微微一怔,似是不敢相信对方如此好说话。
宁府大爷诡异一笑:“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