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第 229 章(2 / 2)

与此同时,晋交会彻底结束,湘云直接坐在同胜钱庄里当着许多人的面给这些人签条子取保证金。

拿回了保证金,又做了不少单生意,山西这边大大小小的商人都对这次的晋交会满意的不行,分别与湘云寒喧了两句便跟着湘云离开子同胜钱庄。

湘云将人再次带回会场,说了一回她准备在西安再开一次陕交会。时间未定,希望诸位介时也能捧个人场。

有了这次的良好合作,众人也多少期待下一次,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都答应赴约后,湘云便又以女子身份不便宴请为由,连散伙饭都没请的就将这些商人送走了。

与酒楼这边结清了帐,湘云便带着人回客栈了。

湘云将师宣叫了过来,先算了一回这批货的成本,又算了一回租用酒楼的费用,雇佣镖局的费用等等,最后再算了一回收到的各家入场费,韩老板违约赔偿金这两笔收入。

赔了。

这么看是赔了,但湘云心中有数,所以心情很好的对师宣说道:“我还有一批货,由另一批人护送入陕,那批货的成本很低,细算下来还是挣钱的。”

是呀,五千坛陈醋,三千坛汾酒和两千坛竹叶青,以及林林总总将近五万斤的各样特产,才只花了五千两,说是白捡的都不为过嘛。

不过说起这批货,除了五千两银票外,还有一千两银子的演出费,五百两包装费,但细细算下来,也绝对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湘云的商队又多等了两日,明面上是等最近一个适宜出行的日子,实际上是在等韩家的商队。

多等的这两日,湘云也没闲着,她见街上有处临街的二层酒楼往外售,问了一回价钱便买了下来。

之后让粉刷匠将两层楼都粉刷两遍,让人将早前从会场那里拆下来的板子做成数个书架靠墙摆在里面,又花了一大笔钱在书肆里定了一批书,最后大张其鼓的将这间湘云自掏腰包弄的公共图书馆捐给了当地。

云州有书院,湘云没亲自出面而是让师宣去书院进行简单沟通。图书馆面向所有人无偿开放,但湘云希望他们书院安排书生过来值班。

与此同时,湘云还通过伢行在云州城外买了一百亩良田捐给云州城内的养生堂。

哦,地契房契什么的湘云都没捐。简单的说,他们有使用权却没有买卖权。

至于这笔做好事的钱出自哪里...自然是某位韩姓商人了。

湘云没缺过银子,也从不将银子看得有多重。虽然那笔韩氏赞助费还没有入帐,但湘云已经提前消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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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湘云带着人出西城门往西走,韩家的商队带着人出东城门往东走。

湘云这边全都配的马车和马匹,没叫人跟着马车用脚丫子赶路,原本速度应该会快一些的,但湘云却没叫人全速前进,过了午时便在最近的小镇歇脚了。

伙计们没什么想法,师宣到是有些着急,心忖这种速度猴年马月才能到西安。但见湘云不急,也只能自我开解了。

是夜,湘云悄悄起身,运转异能出了客栈,之后在客栈不远处放出早前收进空间里的马,骑着马一路穿过云州,追着韩家商队而去。

韩家车队的货比湘云那边的货多多了,加之他也没给伙计家卫护卫配马,速度自然上不来。

为了赶路又错过宿头,如今都在一处破庙里歇脚。

说真的,若不是堵着一口气在,黑灯下火的,湘云都未必会追过来。

哪怕今天是个满月,可对湘云来说这一路...也真的太黑了。

一路追过来,湘云在远远看到火光后便施展了异能,让商家车队的人进入睡眠状态。

确定所有人都睡着了,湘云也没摘下脸上戴着的花脸面具。

这是今年元宵节时在灯会上买的面具,白色小狐狸的,特别可爱,这次出门前湘云特意放在空间里的。

湘云先在破庙外将所有的货,马车和马匹都收进空间,然后才走进破庙将她早前请来的托儿用异能叫醒。

两人先是因为面具而吓了一跳,随即接过湘云丢过去的银票才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

湘云压着声音说道:“给你们留了两匹马,现在离开吧。”

二人又看了一眼手里的银票,对湘云抱了抱拳,不敢稍做停留的离开了。

等那二人离开,湘云才走到韩老板跟前。

伸脚踢了踢这位坑她的混蛋。

敢坑她,还敢跟她说些不三不四不干净的话。

哼,看本姑娘坑不死你。

江湖上有个反朝.廷组织叫红莲会。湘云拿出早前就写的感谢信放到韩老板怀里。

‘感谢韩老板多年不弃,大力支助。’

将感谢信丢给韩老板,湘云便出了破庙往回赶,走出差不多两里地的时候,湘云又勒马回望。用异能给韩老板等人来子个叫醒服务。

本来是不想叫的。

但湘云担心野外不安全,再叫野兽将他们叼走了。

这次,湘云不光收了所有的货,还将装货的车和拉车的马都收了,不知情的人看了都以为那些货是被人驾着马车带走的,如此也算稍微做了下掩护。

湘云回去的时候速度比来时还要快。一是赶时间,二是害怕。

因土路极脏,湘云回到客栈时,头上脸上都是土,于是湘云先用异能洗了个澡,这才睡下。

转天,湘云并没有睡到日上三竿,而是听到客栈的喧沸声便起来了。小镇没什么可逛的,主要是昨天下午已经逛完了。所以早上起来,用过早饭结了帐一行人离继续朝着西安的方向行去。

另一边,半夜丢了货的韩老板发现他认的两个兄弟也不见了,双手一拍大腿。

糟了,上当了。

看着那张感谢信,韩老板又惊又气,想要收起来又怕叫人看见。想要毁掉,又怕没证据。

你说说,你若是只说‘大力支持’,他还能报个官。可偏偏还要多写句‘多年不弃’,这话连在一起,还以为他支持了反贼许多年,现在是起了内讧呢。

有嘴都说不清呐。

想到自己这回赔了多少,韩老板又急又气的给了自己两耳光。

虽然不至于倾家荡产,可也到了伤筋动骨的程度,没个三五年别想缓过来。

当然了,这个三五年的算法是按他以前的生意收入来算的。若是算上湘云替他送给各大商贾的样品而造成的生意流失,收入大幅度缩水...这个三五年多少有些保守了。

他到底是怎么鬼迷心窍的就入了瓮呢?

琢磨了一夜,韩老板也没琢磨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好像是那二人拍出五千两银票的时候,他就不怀疑了。

好像是听到那二人说,纵使这批货进不了内务府,也能在京城里卖掉。

好像是知道京城的商家经常搞促销活动,还可以在大商场租个铺面……

他是想着如果真搭上了皇商这条线,以后就飞黄成达了。就算真的不成,货在他手里,怎么都能卖出去。

他亲自压货,伙计和家丁护卫都是他韩家自己人,不见银子不放货,他怕什么呀?

顶多就是白跑一趟罢了。

很多上当受骗的人,最开始也都是这种想法。但他们通常被骗的是货款而不是货,所以在韩老板看来最坏的结果也要等到了京城才知道是否被骗。

只是韩老板怎么都没想到,他会在出发的第一时就丢了全部的货。

还所有人都睡得人事不知。

好在那些人只要这批货,若是起个歹心来个杀人越货,这荒郊野岭的,尸体往山里一抛...韩老板想到这里,竟然还生出了几分侥幸来。

天亮后,带着伙计们徒步回程时,韩老板庆幸之余又有种投案自首上刑场的凄楚悲沧感。

前脚回了云州城,韩老板被骗的事情后脚便传遍了大街小巷,不少人听说了消息不是捶胸顿足的跑去找韩老板要货款,就是暗自庆幸他们拿到了全部货款。

一时间韩家大宅都成了打卡景点了,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不少看热闹和讨要货款的。

虽然湘云看不到,但在她吩咐那二人说搞百花齐放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一幕。

总共花了不到七千两却置办了十七万两都不止的货,这一波韩老板赔多少,湘云就赚了多少。

坑人者,人恒坑之,开森!

其他商人因为晋交会挣了钱,又因为韩老板赔了钱,自是不肯给韩老板喘息的机会。一边大力打压韩老板的生意,一边又催着韩老板还货款。

不会水的淹不死,淹死的都是会水的和那些半吊子。韩老板虽然做生意不讲究,但脑子还是有的。这一次也是有心算无心,终日打雁让雁捉了眼。

两权相利取其重,两权相害取其轻。

韩老板原本是想拖一拖再还钱的,但现在越闹越厉害,已经容不得他拖下去了。于是为了稳定局势,不叫人趁火打劫自家的生意,只得先装出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动了老本的将所有人欠款都还了。然后才藏起那封感谢信去衙门报了案。

知府:你是怎么认识他们的?

韩老板:晋交会门外。

知府:你知道他们是从哪来的?

韩老板:听说是京城。

知府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历吗?

韩老板:听说是皇商唐家的。

……

知府:“就都是听说的呗?”

“...嗯。”

知府大人都无语了,若不是真知道这家伙被骗了,还以为他是故意上门戏耍朝.廷命官的。

知府大人头疼的叫来府衙师爷,先画个相吧。

再将画相送到各州府张贴一回,能找到人自然好,找不到人也只能认命了。

至于什么皇商唐家?

亏你还是个生意人,难道不知道皇商唐家去年就被抄家了吗?

“大人,我怀疑是元氏设套害我。”韩老板懵了一下,又将之前他想到的某件事告诉知府大人。

最近被他坑的就那个姓元的小丫头,这丫头能带着人将晋交会搞得有模有样,还不从他要被坑的银子,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之前他还以为那起保证金的生意是那小丫头背后阴自己,现在瞧着肯定是早就想好了怎么将他坑回来。

知府头疼的抚额,若不是这货三节两货从来没差了他的孝敬,知府肯定不想再见这混蛋。

人家在州府既捐图书馆,又捐良田的,看起来就不像差钱的主儿。就算是她干的,你有证据吗?

再一个,既然知道人家不是软蛋,你还不赶紧的将坑来的银子还回去,那能怪人家坑你吗?

韩老板:“……”

从韩老板那里进了货后,湘云也没立时将货拿出来。一来时间太短说不定姓韩的反应过来追上来。二来也是十辆拉货的马车已经满满当当的了,没必要再给车队增添负担了。

这批货是有清单了,清单册子是那两个托给湘云的。

湘云按着清单先整理了这批货,又将之前的马车堆到一起,准备回头仔细检查一回将痕迹抹掉。

湘云担心马车或是车轱辘什么地方做了商户的标记,一但拿出来就成了证据。

收进来的那些马,都被湘云赶到空间另一边的草场上去了。

草场不大,但草长的极好,也能自给自足。最重要的是跑来跑去,也不拘束。

湘云每到一处都会进一些货,发现师宣比她更适合出面后,湘云也没拧着劲非要出头不可。她是出来玩的,不是出来斗地主的,自是怎么自在怎么来。

因为湘云短时间内不想扩大车队,所以她带出去的商品也是随走随卖。

湘云有意历练露珠,直接将她提成帐房。不光管着她们一行人的饮食起居,有时手上还要经一些货款。

因她和师宣接触多了,难免不引来些闲言碎语,然这两人都没那个意思,请示了湘云结拜成了异性兄妹。

其实刚开始有这种苗头的时候,湘云便知道了,但她觉得二人年纪相仿,要是能进一步也挺好。不过见二人都没那个意思,湘云也就将这些事都丢到一旁了。

出来后,一天十二个时辰,湘云的异能就能用上十个时辰。哪怕是睡觉,湘云都要用异能做个陷井不可。

湘云知道这是出门在外身边没有太信得过的人导致的,同时也有上次胤禟体贴她留下的后遗症。

虽然有些累,但异能却在这种长时间的使用中以极为缓慢的速度缓缓增长,也算是件好消息了。

湘云的车队到达陕西和山西交界处的一个小县城时,胤禟也正在为他的‘大清逆子’正名。

他疯没疯不知道,但他真的将当今气疯了。

金銮殿上,当今像疯了一样的对着胤禟咆哮。一边咆哮还一边用手指着胤禟跳脚蹦跶:“滚,给朕滚,朕没你这个儿子。”

众人:完了,当今都气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