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第 160 章(2 / 2)

再一个,建省亲别院的钱怎么出?出公库的还是只叫他们二房出?出了公库的银子建省亲别院,那这建亲别院就有大房的一半….

什么?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

呸,贾元春的亲兄弟就有两个。

这还不算兰哥儿这个亲侄子呢。

真有什么好处,人家不想着亲兄弟亲侄子会想着贾琏这个堂兄,贾琮这个堂弟?

总之一句话,这个省亲别院可以建,但怎么建必须有个说法。

凤姐儿的这些话都是在贾赦的东大院里说的。说之前凤姐儿还清了场,除了贾赦父子,邢夫人外,就只有迎春和贾琮两个。

迎春没有哪时哪刻会像现在这般清醒的认识到她是大房的姑娘。也正是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身份与大房二房之间的关系,迎春极小声的将元春封妃的异常说了出来。

迎春不傻,只是从不愿意表达出来。以前她也不知道如何表现出来,被凤姐儿的奶娘教养了一阵子,又上了女校后才终于知道怎么表达了。

她比探春更早的看出来元春的封妃有诸多不同寻常之处,只是却悄悄的与女校的先生旁敲侧击了一回,便压在心底谁也没说。

这回直面两房矛盾了,迎春便不得不将元春那点异常说出来了。

也许并不需要考虑大房借着省亲这事闹起来,会惹怒元春,再受到什么打击报复。

也正是因为大房闹起来了,省亲这事在贾家还没个决断,所以探春才不知道怎么与人说这事。

荣国府建不建省亲别院的事,贾敏不掺和,她着重去打听了一回元春在宫里的情况。听到元春自打成了贵人搬入凤藻宫后便不曾侍寝,贾敏便觉得元春的封妃满是怪异。贾敏想要提醒一回贾母,可每每张口说到这事,都被贾母打了,两三次之后,贾敏便也明白自家老娘是什么意思了。

这世上就没有纯粹傻子,有的只是不愿意面对血淋淋现实,装傻充愣之人罢了。

原著中的贾母未必不知道元春这道封妃的旨意下的突兀怪异,可却仍旧带着满府儿孙喜气洋洋的接受,未尝不是逃避现实的装傻充愣以及让皇室看一回贾家的成色。

你们看,我们家的人都傻了吧唧的。

("r~),

当今绝对是渣中战斗机,在他听说了荣国府大房因着省亲别院的事与二房闹得不可交的时候,人家直接赏了一块地方给贾家二房用于修建省亲别院。

当今赐的地方原是前朝的一座状元府邸,因荒废多时,里面好多房屋都已经倒塌。此处离宁荣街不算远,大小正好也是三里半左右。

之所以会赐这块地方,一来这地方本就是荒废的,让贾家的人花钱修出来,他将来抄家的时候也方便赏赐人。如果按着贾家的想法,将省亲别院建在宁荣两府中间,将来抄宁荣两府的时候,容易混成一处。二来便是直白的告诉贾家,他看重元春,元春必须省亲。同时也告诉那些省亲的人家,他对省亲这事的重视。

得了,当今这根搅屎棍子一出手,直接将大房的气焰压没了。省亲就省亲吧,但省亲前是不是应该先将公库里的东西分一分?

到底是两房人了,那公库可不是二房一家的。

贾母如何能同意叫他们分家产,可这事也不是她想拦就能拦得住了。用孝道压了大房一辈子,可孝道遇上混不吝的也要避退三尺。

大老爷一副贾母偏心,心里没有他这个儿子的悲愤样,说什么儿子就不应该活着,儿子死了就遂了所有人的意了。说完就朝着一旁的柱子撞去。

贾琏见他老子已经按着计划撞柱子了,连忙大喊了一声 不要就朝着柱子冲去,准备以身挡柱的来个英勇救父。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站在贾琏身边的凤姐儿不动声色的伸出脚。

贾琏一个不防,直接向前扑去。他直接摔在了地上,而大老爷贾赦则直接撞到了柱子上。

"砰!。

"砰!"

命中注定的父子,一个撞了柱子,一个摔在了地上,发出同一种声音,默契的叫人感叹命运的奇妙。

奇妙你妹呀!

大老爷血流如涌,鲜血自额头喷涌而出,只见他缓缓的滑到地上,一脸的情逼和震惊,最后摸了一把脸,看着自己手上的血,两眼一番的晕了过去。

而贾琏呢,他刚刚就是起跑的姿势,被凤姐儿伸脚绊了一下,但去势未减,虽然脑袋没有撞得头破血流,但却因为扑出去的时候没有卸到身上的力气而磕到了屋中的三脚铜熏笼上。

那熏笼极笨重,里面还有碳,贾琏娇生惯养一公子哥儿,这一磕直接将自己的一条腿给磕骨折了不说,还撞翻了熏笼,被熏笼和里面的碳给埋在了下面.……

凤姐儿眼底飞快闪过一抹快意,随即尖叫一声朝着贾琏扑了过去,一边仿佛不知道如何下手,边大喊着∶"快来人呀,快来人呀,快请太医,请太医呀。"

意外发生的太快,贾母原本坐得还算挺直的腰身在这一刻,突然泄了力气一般的软了下来。

她哆哆嗦嗦的指着贾赦的方向,话都说不出来了。

等着贾赦贾琏父子被婆子抬出荣庆堂,贾母看着一地的狼藉,终于受不住的晕了过去。

"老太太!"

早就说过了,贾家下人的嘴都是绑了喇叭的。贾赦父子这一闹,不出半个时辰,整条街的人便都知道了。不光如此,流言还在以坐火箭的速度飞快的朝着京城各处扩散。

不过凤姐儿早就料到这一幕了,她也提前安排了托,将事情真相进行了扭曲。

什么贾母逼着大老爷让出爵位,又逼着大老爷将整个荣国府拱手相让,什么大老爷觉得愧对儿子,又不想做不孝之人便庭前自尽。还有什么琏二为救父亲如何如何被磕头求贾母网开一页,不想却被贾政这个嫡亲二叔一脚踹在了熏笼上。

如今不光一条腿骨折了,人也被大面积烫伤,烧伤。

凤姐儿至今还记恨当初她出花时,阖家老小是怎么对待她的。

她的公公婆婆都想好了贾琏的继室人选,贾琏还动了她的嫁妆,在她陪嫁的大床上给人鬼混。至于老太太…亏她多年孝敬奉承,最终却不如迎春和宝玉两个孩子。

凤姐儿很早之前就在算计怎么弄死这些碍眼碍事的人了,元春封妃省亲就是一个契机。

只要操作得当,二房别想占到她的便宜,大房也尽在她的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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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这个主意是凤姐儿出的,但贾赦会受伤,绝对是贾琏的问题。而贾琏…他一口咬定有人绊了他一脚。

可惜当时那么混乱,谁能注意到这些呀。

一时间,贾赦父子都撂倒了,二房在舆论中成了众矢之的,就连贾母也因为偏心被世人指指点点。

湘云得了消息来府里探望贾母,看着不过短短几日贾母就苍老了好几岁,不由心下叹息。

您老当初肯定是错将孩子将胎盘扔了。

不过,就以贾家上梁不正下梁歪的传统,好像这事也不能叫胎盘背这个锅呢。

贾母一身中衣的靠坐在床头,摸了摸湘云的头发,失落的问湘云∶"云丫头,你说老祖宗是不是真的太偏心二房了?"

湘云歪了歪头,很认真的想了一回,"老祖宗对姐妹们和宝玉几个都极好,对云儿也好。"

贾母露出一个没有多少笑意的笑,点了点湘云的鼻子,"小滑头。"

"才不是呢。"湘云伸出右手在贾母面前比了比,"五根手指里大拇指最粗,小拇指最细,中指最长。手指都是这样长的,至少云儿没有见过五根手指是一样长一样粗的。老祖宗您瞧,心脏长在这里,不长在中间,可见老天爷就是允许人们偏心的。既是老天爷允了的,那就不算错。"

右手按在心脏的位置,湘云用一种非常肯定的形容开解贾母。

你确实偏心了,但偏心不是你的错。

听明白湘云话里的意思后,贾母不由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若是所有人都能像你这样就好了。

贾母是真的被贾赦那波操作惊到了,也伤到了。

都是她的儿子,她再偏心难道还能偏心到嘎鸡窝去吗?

琏儿文不成武不就,琮儿看着还小,但读书的天赋不及却是不及宝玉叔侄的。除了这兄弟俩,大房就只有二丫头和大姐儿两个姑娘家。如今二房比大房有起色,吃些亏未尝不是占便宜,这些道理,大房竟没一个人看明白。

湘云觉得费母有些太入戏了。

这话她怕是连她自己都骗扁不过呢。

"老太太,府里的银钱够给娘娘省亲吗?我手里还有两三干两银子呢。若差得多了,不妨将云儿的嫁妆也使上。"垂下眼眸看了一眼自己肉呼呼的小胖爪子,湘云不由转移话题的说道,"九爷那里有不少积压的建材和图纸,我听说后便问九爷能不能便宜些。九爷说什么在商言商,还说这次省亲的庶母太多,这个先河开不得,还说什么避李嫌瓜的,真是好气人哦。"

".九爷说的对。"贾母闻言紧紧抿了下唇,淡淡说道∶"银子够使的,哪里就用你操这个心呢。我累了,你且去别处散散吧。"

湘云闻言起身,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在胤糖那边开始动起来的时候,就有不少人想要走走胤糖的关系,看看能不能便宜一些,贾家自然也不例外。但贾家却因着贾赦自尽的事给耽误了。

湘云此来,除了探病外,就是有意将话透给贾家知道。

有些事情等人求上门来,你再说这不行那不行,别说人家恼你了,自己都要在尴尬的海洋里游两个来回了。所以湘云一般都会选择在人家登门前将丑话说在前头。

人家不存期待了,你也不尴尬了,虽然仍旧挺讨人嫌的,却不会弄得太僵硬。

从贾母上房出来,湘云先回了她自己的屋子,走到门口时看了一眼对面三春的房间这才进了屋子。

"自大老爷撞柱那天,二姑娘就搬回大房了。"翠缕知道湘云在看什么,毕竟对面三间厢房原本门口都有人,如今只迎春的房间门没有小丫头和侍候的人了,明显得不要不要的。

湘云闻言也没问什么,她与翠缕的关系名为主仆,但实际上却没什么信任可言。这几年翠缕也是看出来湘云的意思了,于是再不想着跟湘云去九阿哥府,而是老实的守着湘云在荣庆堂的屋子。

主子常年不在这边,活计好干,差事又少。拿着大丫头的份例,年节又赏赐不断,平日里说是主子的闺房却一直是她在住着。时间一长,翠缕也觉得这样的日子挺好的。

侍候湘云吃了一盏茶,又在湘云的吩咐下将探春和惜春请来,三人说了一回话,湘云问了一回府里的情况后才起身去了荣禧堂给二太太请安。

王夫人那里正在准备参加胤糖折腾出来的拍卖会,见湘云来了还想走走后门。然湘云也是装傻充愣的好手,不光将刚刚在贾母那里说的话悉数送给了王夫人,还好小声的告诉王夫人不少人都有这个心思,不过却铩羽而归了呢。

说了一回话,湘云仍旧特别慷慨的将她的嫁妆拿出来做人情。

真的,湘云太想叫人打开史家枕霞阁的库房了。然而这几年送了太多的人情出去,就没一个人接受她这份好心的。

派?

王夫人后面的夹道上就是凤姐儿与贾琏的院子,来了荣国府,就不能不来受伤的贾琏和贾赦那边看一眼。于是进了凤姐儿的院子后,又在凤姐儿和平儿的热情招呼下进了暖阁。

此时正是康熙四十年的正月,京城冷,屋里还点着炕和碳盆,门窗紧闭空气也不怎么流通。湘云闻得出来屋里的碳盆里丢了百合香,可到底有病人在用药,弄得一屋子的药味。

不是很难闻,却也没好闻到哪里去。湘云告诉自己别露出脸色叫主人尴尬,那也不是做客的素养。只是湘云看到贾琏时,脸上的平静和淡定瞬间角裂成了一片片。

哎呦我去,心痛得无法呼吸了。

贾家爷们里,贾琏的容貌那可是数一数二的,按后世的审美标准,贾琏也是奶油小生里的一哥。可如今这张脸上被熏笼里烧得正旺的碳伤得坑坑点点不说,额头处还留了一块铜钱大小的黑疤。

真具….造孽呀!

来之前,湘云是真没想到贾琏能伤成这样,尤其是贾琏还伤到了脸。来之后,湘云飞快的扫了·眼贾琏的脸后便强迫自己将所有的注意力看向贾琏打了石膏的腿上。

过了十岁,在这个时代就不是纯粹的小孩子了。哪怕是嫡亲的兄妹也要注意避嫌,所以湘云客套寒喧了一回,便告辞出去了。

出小院的时候,湘云到底没忍住了的说了一句,"我那里还有上好的祛疤药膏,回头叫人给琏二哥哥送来。"

"多谢姑娘好意。宝玉手里有不少方子,前儿得闲了他也弄了些药膏来。太医说如今还不是用这类药膏的时候,还说,还说二爷的脸怕是好不了,叫咱们有个心理准备。"

湘云∶..

可见美人最怕的不是迟暮,而是意外呀。

"试试总是好的。"你尽力了,我尽心了。结果就看天意吧。

这么与平儿说了一回话,湘云带着人往东大院走时还想着回头得提醒一下秦八两,一定一定要保护好胤糖的脸。

外人伤了脸,她都难过惋惜的不行。若是胤糖的脸伤着了,那她得多伤心呀。

"云妹妹来了。"到了东大院,是迎春迎了湘云进去。姐妹俩牵着手先去了邢夫人的正房,然后在正房问起了大老爷的伤。

也不知道这位亲表叔怎么样了。

他呀,好得狠呢。

别看撞得头破血流,照样不耽误和小丫头玩人体艺术。原先还有个谁上谁下的问题,现在嘛…回呵!

湘云∶"...... .w.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