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琮、丘二和铁头三人赶忙站起身,向她走过去,李文成见她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心中硬气泛起,也不理睬,犹自坐在原地不动。
这时一个青年向李文成喝道:“喂,你是哪个师父的弟子,秦师妹叫你,难道你眼睛瞎了,耳朵聋了吗?没一点尊卑之分,还坐在那里动也不动一下!”
那青年面色微黑,样貌颇俊,只是嘴唇看起来有些单薄。
李文成微微有些怒意,但见杜琮不住地向他使着眼色,他也不是莽撞之人,顷刻间平静下来,缓缓说道:“我是‘青松别院’的弟子,与秦师妹是同辈,何来尊卑之说。”
那青年似乎楞了愣,唰地一下脸色涨红,平日里师兄训斥师弟,踢打喝骂也是常有的事,他见李文成是个生脸,随口斥责一句,想不到李文成竟敢顶嘴。
他楞了片刻,但见李文成挺胸拔背,不亢不卑,顿时升起一股无名怒火,喝道:“你是什么东西,王师伯门下七位内门师兄,我都识得,倒不知你是哪个师兄带的,好大的胆子,见到师兄师姐也没点恭敬的样子。”
说着向旁边的张之镜瞥去一眼,便要朝李文成走过去,这时杜琮赶忙跳起身,挡在那青年前面道:“胡师兄,稍稍息怒,李师弟刚入师门不久,不懂规矩,还不知胡师兄你的大名,若是知道了,自然得恭恭敬敬,哪敢顶嘴。”
那青年叫胡曚,也是秦叔同门下的一名外门弟子,不过入门已久,颇有些师兄派头,这时见杜琮挡在前面,替李文成赔礼致歉,只冷哼了一声,说道:“既然是杜师弟这么说,这次那就算了,下次可要懂些规矩。”转身往回走去。
杜琮笑嘻嘻向李文成眨了眨眼,又使了个眼色,李文成这才向众人这边走过去。秦熳这时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见他走了过来,她双手一撑,跳下石凳走到李文成面前,微微笑道:“你这人出来玩耍,也不与大伙亲近亲近。”
李文成一抬眼,见她笑颜如花,身上一股似有若无的淡淡香味飘出,突地如同中了魔咒一般,全身呆住,舌头僵在嘴里,说不出话来。
秦熳嘴角似含嗔意,咯咯一笑,向李文成道:“喂,木头人,怎么不说话?”
刹那间,李文成只觉天地间一切都消失不见,只有秦熳的声音飘来,脑中嗡嗡作响,过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他深吸一口气,瞥眼瞧见秦熳也在看他,顿时一阵水雾又在眼前泛起,雾中秦熳的眼睛如星空的辰星,闪闪发亮。
此刻他的心便似在云端飘荡,头脑一阵晕眩,胸中好似激流涌动,待到回过神来,不由低下头,一时也不敢再向秦熳看去。
秦熳歪着头望着李文成,见他僵住不动,又是咯咯一笑,道:“果然是个木头呆子。”
这时那张之镜也走了过来,冷冷朝李文成瞧了一眼,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转头对秦熳笑着道:“这人我倒是面生的紧,原来师妹却认得。”
秦熳扬起脸,娇叱道:“你就知道天天跟着我爹练剑,门里的师兄弟们你又识得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