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汛期,防汛工作,艰巨异常。相较往年,今年的第四次洪峰,来势汹汹,几乎都快赶上了,二十五年前的历史最高警戒水位。
今年的水情,极不寻常,七月间,上游多个地方,连降豪大雨,使得刚刚经历了三次洪峰考验的洪北大堤,迎来了史上第二次,严峻的考验。
二十多年前,洪北大堤遭受了严峻的考验,多处出现管涌,漫堤,溃坝等险情,黄敏对此仍然记忆犹新。一大早召开完防汛工作会议后,他没有休息,接着马不停蹄,赶到了洪北大堤,视察这里的水文情况,和防汛准备工作。
抗洪抢险,视同作战,车辆不能上堤,季捷几人,不得不步行来到堤上。
提议到洪北大堤来,绝不是季捷,心血来潮,这是大家一起讨论,商量了的。
季锋和覃远峰,都不敢保证,这一次的洪水,和他们两个没有关系。
接连几次的使命召唤,让大家对‘上头’,不禁有一些想法。‘上头’似乎引导大家向善,接连几次的任务,都是救人,为弱者打抱不平……如果演法,会造成人员伤亡,生命财产遭受重大损失,‘上头’会不会雷霆震怒,降下天罚,直接褫夺,季锋和覃远峰的神选之人资格。如果是这样,季锋他们,可就惨了。
因此,当季捷听到说,今年的水情特别严重,他不敢造次,决定带上季锋和覃远峰,到堤上来看水情。
到了堤上,庞楚枫和廖磊,一左一右的牵制住了周青羽,将她和季锋他们隔开。季捷带着季锋、覃远峰,以及张天宁,在堤上商讨汛情。
江城要面对洪水的上下夹攻,上游是来势汹汹的洪峰,下游是鄱阳湖居高不下的水位,整体形势极为险峻。
季捷毕竟比季锋他们经验丰富一些,一路上,他将这边的情势,向三个少年,做了一番简明扼要的阐述。
季捷瞟了一眼不远处的庞楚枫,稍稍有些遗憾,说道:“情况就是这样,虽然不能说,这次的洪水,就一定是你们两个造成的,不过消除洪水带来的隐患,不啻功德一件,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大家合计一下,拟出一个方案来,夜长梦多,最好是今天晚上,你们两个,就把这件事给办了。”
季锋三人点了点头。
这件事,张天宁事先也是知道的,事实上他一直在思索解决的办法,老实说,这件事非常棘手。
覃远峰问道:“捷哥,你的主意呢?你不可能,一点主意都没有吧?我们想先听听你的意见。”
季捷双手一摊,对覃远峰说道:“我要是有主意,直接就吩咐你们去做了,主意我是真没有。”
覃远峰又问张天宁道:“你是我们的小诸葛,向来足智多谋,你不会也跟捷哥一样,两手一摊吧?”
张天宁摇了摇头,说道:“还真是被你们说中了,我目前也是束手无策。”
说完,张天宁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里是上行下顶,上下夹杀的局面,洪水从上游下来,下游的水位本来就很高了,宣泄的速度,不及洪水的流量,造成险情,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覃远峰最后望向了季锋,后者双手抱胸,眉头深锁,显然是并无良策。
覃远峰于是不负责任的对季捷道:“捷哥,我真心觉得,这一次的洪峰,和我们没有一点关系,我们演法都快一个礼拜了,洪水的速度即便再缓慢,也早就流进了太平洋。眼下是个无解之局,您何必为难我们呢?”
季捷道:“演法距离今天,不过五天时间,没有一个礼拜。要是没有五天前的豪大雨,各地方的蓄水情况,至少会比现在好很多。很难说,不是因为你们的搅局,造成局部地区的天象大乱,暴雨连连,你们至少负有一部分的连带责任。”
覃远峰长叹一口气,算是勉强接受了季捷的诘责。
季捷又道:“远峰,你也不用向我们讨主意,你有没有什么对策呢?”
覃远峰摇了摇头,说道:“这洪北大堤,延绵二三十公里,数千人严防死守,我和锋哥,顶多只能在转运物资,救起落水的群众,发挥这么点作用,捷哥,我们可不是神仙,你可不要以为,我们是无所不能的。”
季捷微微一笑,他轻轻拍了拍覃远峰的肩膀,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你不要小看了《与君书》,更不要小看了自己,你和小锋,大有潜力可挖,关键是要多动动这个。”
另外一边,周青羽偷偷问廖磊道:“石头,季叔他们究竟有什么秘密,要避开你和我,神神叨叨的……”
廖磊的今天的任务,是给覃远峰当僚机,全力配合覃远峰,事成之后,覃远峰声称传授他真正的一指禅神通。对于覃远峰和庞楚枫交待的任务,老实说,廖磊心动了。
廖磊小声回道:“你要真想知道,去问覃师兄,他一定会告诉你的。”
周青羽不耐烦说道:“你干嘛总是帮他?他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样为他效力?烦不烦呀!”
一旁正在沉思的庞楚枫,听到周青羽的话,扭头冷冷看了一眼周青羽,轻轻‘哼’了一声。
庞楚枫虽然没有和季锋他们在一起,不过季捷他们要商量的内容,她却是知道的,她同样是在动脑筋,思考这个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