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料在深夜爆出, 凌晨发酵，等各方人马真正开始处理问题，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上热搜的话题都不审核，你们到底怎么做事的？”
偌大的办公室里, 社交平台老总大发雷霆。
内容审核部主管委屈道：“这个话题……是张副总签批让上的……”他一开始也以为只是某位C姓男明星被对家抓到把柄了, 谁能想到是程景曜呢！
老总眉头狠狠一皱，“把张副总给我叫来。”
“张副总他……出差了。”内容审核部主管低声道。
老总眉头皱得更紧, 道：“你先回去, 严把审核关，造谣编故事的账号一律封了, 顺便把公关部主管给我叫来。”
内容审核部主管微愣：“您的意思是, 这个瓜是假的？”
他惊道：“谁这么大胆子，连‘太子爷’都敢狙？”
老总冷笑一声：“你以为这事儿是程景曜在娱乐圈里的对家针对他？天真！”
“单看世耀和天岚骤跌的股价就知道, 这其中肯定有人在操盘，做局的人压根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老总思忖着分析到：“世耀和天岚每年的‘815’购物节, 几十亿的成交额，哪家不眼红？”
“如果这个节骨眼能搞臭程景曜，往近了说，不但两大集团的股票市值瞬间蒸发几十亿，‘815’购物节从今往后也别再想办。”
“往远了说, 两大集团口碑受损, 惨遭抵制，不知道要花多少功夫才能扭转不良的企业形象。而且程景曜这个有污点的‘太子爷’也别再想继承家业，两大集团内部势力又要重新洗牌。”
老总顿了顿，继续道：“就算这个瓜是假的, 现在引导舆论抵制两大集团, 刻意诱惑散户抛售股票, 在世耀和天岚元气大伤的时候趁机抄底，等假瓜澄清，股票回升，做局的照样稳赚不赔。”
内容审核部主管目瞪口呆，缓了好一会儿才说：“那……世耀和天岚总不会坐以待毙吧？”
他们老板一个外人都看出了门道，世耀和天岚不可能没有这个敏锐度吧？
老总：“所以我说这个瓜是假的，就算是真的，世耀和天岚也会让它变成假的。”除非他们当真打算壮士断腕，放弃程景曜。
内容审核部主管恍然大悟：“那您的意思是，咱们也帮一手？”
老总指尖在桌面轻轻叩了叩，“破船还有三千钉，我们已经在热搜事件上触了霉头，后续再不拿出点动作，那就真把世耀和天岚得罪死了。”
更何况，他几乎可以确定这个瓜是假的。就张副总那德行，成不了事。
内容审核部主管：“明白，我这就通知下去，严把内容审核。”
老总点点头，在主管转身出门前，突然道：“看在你在我手下干了这么多年的份上，提醒你一句，收盘之前，多买点世耀和天岚的股票。”
主管：“……”狠还是你们“资本家”狠！
*
同一时间，世耀和天岚集团分别紧急召开股东大会，因为利益相关，两边进行了视频连线，子公司曜云娱乐也视频旁听。
世耀这边由程景曜主持，程徽和程景暄因为恰好在国内，也到场列席。天岚集团那边则是楚岚亲自坐镇。
刚坐下不久，世耀集团的一位大股东就开口道：“景曜啊，不是我说你，安心回来接手公司多好，非要去混什么娱乐圈，你看看，这家丑外扬，还连累集团。”
“是啊。”两边立刻有股东附和，“当娱乐明星有什么好？你难道还缺那点片酬？”
“上次你和叶云轻官宣就已经引起了集团股价的动荡，这次又造成这么恶劣的影响，都是在娱乐圈惹出来的祸。”
“这件事必须给个交代，我们不能继续承担你肆意妄为带来的风险。”
程景曜端坐在上首，听他们闹哄哄地发完言，慢慢安静下来，才用钢笔在桌面轻轻磕了一下，道：“第一，不存在家暴。”
“第二，不存在校园暴力。”
“第三——”程景曜挑唇讥讽一笑，“我不信各位看不出来，这事到底是针对我还是针对集团。”
两边的股东顿时一静，刚刚“慷慨陈词”的那一群噎住，互相看了看眼色。
最后还是由最先开口发难的股东道：“是，这次的确是有人在针对咱们集团，但如果不是你和叶云轻在娱乐圈树了这么大一个靶子，又怎么会把把柄递到对方手中，无端惹出这样的事？”
程景曜冷眼看着他，正要开口，一旁的程徽突然将手里的绅士拐杖往地板上杵了下，咚的一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他漫不经心地扬眉，声音平淡而不失威严：“我儿子当了大明星，每年生日给集团创下几十亿成交额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这话？”
那群挑事的股东面色一僵，讪讪地闭上了嘴。
程徽却抬眼冷冷瞥向带头那人，淡淡嘲讽：“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体面人可不兴这样。”
那群股东瞬间面色铁青。
“815”购物节确实是程景曜提出来的方案。原本只是当时的公关部主管提议集团搞点活动给程景曜庆生，程景曜敏锐地捕捉到机会，将简单的庆生活动延展成了现在的购物节。
8.15折他们确实让利颇大，但随着而来的成交量不但弥补了这点损失，而且让收益远远超出预期，成为了这三年来集团公司的“第五季度”营收。
这一切，都是程景曜的明星效应和商业头脑带来的，任何一个股东都无法反驳。
程徽见他们不吭声，拄着拐杖站到程景曜身旁，“我是好几年没管国内的事务，倒是没想到，你们如今有了这种‘出了事不想着解决反而对自己人发难’的风气，还真是叫我大开眼界。”
说罢他摇头叹了口气，拍拍程景曜的肩，转身往门边走，道：“没眼看，你看着办吧。”
他余威尚在，一句“没眼看”让刚才发难的股东面红耳赤。其他股东眼观鼻鼻关心，大气不敢出。
程景暄起身陪程徽离开，出门前回头对程景曜道：“处理完早点回家吃饭，我们等你。”
父子俩明明白白表态，集团的事都由程景曜做主，他们即便在场，也完全站在程景曜这边。
程景曜朝程景暄点了点头，视频连线那头，楚岚也道：“那就说正事儿吧，说完早点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