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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云轻为了新电影开始训练,左桑碰巧在第二阶段手术后的康复期,有很长一段的休养假,正好有时间指点叶云轻。
当然,短时间想速成为花滑运动员是不可能的,左桑只能教叶云轻一些基本功,确保他上了冰架势不会错,不会露怯。
叶云轻问过周导关于训练和比赛场景的拍摄手法设计,以及他想要的效果是什么。
周导说最差就是他除了露脸,其他全上替身;稍微好点就是他能完成中近景拍摄,在冰上用舞蹈技巧复制大部分非技术性动作,露冰刀的部分上替身;最好就是他能真滑,只有技术动作上替身。
整部电影的小高/潮和大高/潮都是由比赛场景组成,马虎不得,周导又想拍出花滑的美感,画面肯定越流畅越好,剪来剪去的拼接自然是最下乘。
叶云轻和周导想的一样,也希望能做到最好。不过是重新学一种高难度的“舞蹈”类型而已,他相信自己可以。
左桑带着叶云轻去了A市花滑队,借用他们的冰场训练。
叶云轻每天准时报到,在冰上摸爬滚打,那个吃苦的劲儿,让原本觉得他只是来做做样子、最后还是全要靠替身的教练和运动员都有些刮目相看。
只有左桑对叶云轻的拼劲并不意外,上次看过叶云轻跳的《白鹤》之后,他就特意托人找了他以前参加舞蹈比赛的表演录像。
他能看出来,叶云轻在跳舞的时候,和许多热爱竞技的运动员一样,眼中有光,胸中有爱,还有一股难能可贵的韧劲。
这样的人,不会辜负任何一个舞台。
“休息一会儿吧。”左桑看着叶云轻又完成一组基础动作后,把他叫到场边休息,递了一瓶水给他。
“谢谢左老师。”叶云轻用毛巾擦擦汗,一边接过水,打开喝了两口。
左桑看着他脖子扬起时优越的线条,突然道:“我有件事很好奇,不知道可不可以问。”
叶云轻顿了下,拧上水,微笑道:“没事,您问吧。”
这几天接触下来,他对左桑的印象很不错,不认为对方会问什么很冒犯的问题。
左桑:“我听说,你之前学舞蹈的成绩也很好,怎么会突然转去学表演?”
叶云轻睫毛颤了下,垂下来遮住那双昳丽的桃花眼,视线落在脚上冰刀上,沉默了片刻才低声开口:“我当时……受了点伤,医生说不适合再跳——”
左桑蹭地一下站起来,惊怒:“你身上也有伤?怎么不早说?现在这样训练身体能负荷?”
叶云轻被他突然拔高的声音吓了一跳,但也知道对方其实是关心自己,于是仰头微笑道:“没事,我现在已经恢复了。”
虽然很艰难,但那段历程,程景曜和吞吞陪他熬过来了。
他们现在住那套大平层,还有一间打通了两个房间装修出来的舞蹈房,从地板到镜子,都是他和程景曜一块挑选的。
此刻他微微仰头,逆着冰场上的灯光,眼睛里有坚定的光,“虽然现在转了行,但我永远不会放弃跳舞。”
跳舞寄托了他对父母的思念,支撑起了他整个童年和少年时期,成为了他的信念和理想,对他来说就像是呼吸一样的存在,绝对无法割舍。
当他被宣告无法继续跳舞的那一刻,断裂的仿佛不仅仅是骨头,还有他的信念和理想,他的一整个人生。
所以他能够理解左老师因伤退役时的心情,也被他的经历打动,主动来争取了这个角色。
因此,这也是他的新舞台。虽然花滑和舞蹈有着很大的不同,但只要有机会,他就愿意跳,哪怕完全是另一种形式的、难度更大的舞台。
叶云轻眼里的光芒和唇角的笑意都让左桑很触动,但他还是保持着清醒,严肃道:“把你之前的伤势和恢复情况的报告都发一份我,我知道这是你的隐私,但是作为你的教练,哪怕是临时的,我也必须对你负责,希望你配合。”
叶云轻愣了下,失笑:“左教练原来还蛮凶。”
左桑叉腰:“不许嬉皮笑脸。”
叶云轻忙作乖巧状:“好的教练,我回去就给您发一份。”
左桑点头:“今天就先不练了,明天你再做个体检,训练期间也要搭配理疗。”
他说了很多,叶云轻一一点头,记在心里。
“爸爸!”
忽闻一声熟悉的稚嫩童声,叶云轻猛然回头,就见他最珍视的两个人出现冰场入口。
他顷刻间展颜,起身踩着冰刀滑步而出,笑意盈盈奔向他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