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十四这天,经不起日月僧再三催逼,林渊想了一想,打好算盘,才同日月僧由南疆动身。
他的原意以为双方仍照上回峨眉斗剑一样,必是又在清晨动手。南疆到成都也有上千里的途程,纵然驾剑飞行,到了那里也将近夜间,如果晓月禅师正占上风,乐得送一个顺水人情;否则也可知难而退。
偏偏不知死活的日月僧,只是一味催他快走,在将近黄昏时分,在离成都不远的地方正好被张阳遇见拦下。
张阳在心里快速的回忆了一下二人的来历,又知道二人此去必要丧命。
因为这二人平素不像龙飞那般作恶多端,便动了恻隐之心,心中升起了劝阻的念头。
张阳便对日月僧千晓说道:“大师便是那大名鼎鼎的日月僧千晓了吗?在下出云子,此次乃是前来找晓月禅师有事相商的。听闻两位早已隐居南疆,不履尘世,今日何苦插身漩涡之内?”
张阳隐瞒了自己的姓名,又明知故问的对日月僧千晓问道。
日月僧千晓听张阳说自己乃是去找晓月禅师的,因许飞娘在信中已经说明晓月禅师现在是自己这一方的,所以便以为张阳也是去帮忙对付峨嵋的。
又见张阳驾云便能追上二人的剑光,便知张阳的道力要胜过二人不少,虽然没听过这出云子这人的名号,但是道力却是做不了假的。
日月僧千晓不愿得罪这等强力援手,便将自己和玄都羽士林渊隐居南疆,被许飞娘托自己的好友阴长泰送了一封长信请动的事对张阳说了。
张阳边听边和自己记忆中的情况进行对照,发现出入不大,便看着日月僧千晓直摇头,嘴里还不住的叹气。
日月僧千晓被张阳的动作搞得心中发寒,忍不住问道:“出云子道友,可是我有什么不妥?”
张阳见其上钩,便故意的发出一声长叹,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把日月僧千晓急得不行,连那玄都羽士林渊都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张阳才对二人说道:“我略能前知,今日一见二位,便觉得与二位投缘,但是我与二位才刚刚见面,有些话却是不好直说啊!”
那玄都羽士林渊本就不想去趟这潭浑水,见张阳的语气中似乎有股不详之意。
便不等日月僧答话便先行问道:“出云子道友不必有所顾忌,有话还请直说。”
张阳闻言深深的看了一眼玄都羽士林渊,发现此人面上表情丝毫不变,彷佛不知道张阳眼光中的深意一般。
“二位道友此去慈云寺,至少有一人会永远的留在慈云寺,再也回不去了,而且慈云寺今晚必破,最后被峨嵋一把火烧成白茫茫的一片大地。”
张阳说完便住口不言。
那日月僧千晓闻言便要发火,却被玄都羽士林渊拦下,转头对张阳问道:“出云子道友为何要对我二人泄露天机?我师兄弟二人与道友不过初次相识…”
“我只是可怜二位修行不易,不忍二位多年的苦功化作流水,且二位并非是如那七手夜叉龙飞一般的作恶多端之辈。今日恰巧遇见两位前去送死,动了恻隐之心,出言相劝罢了。”
张阳说完便对着二人一拱手,说道:“二位保重,希望还能有再见之日。”
说罢身形便淡去,转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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