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2 / 2)

“啊”

林然一头雾水:“你突然念叨什么一起什么什么同谋”

奚辛斜斜勾了她一眼,眼波流转,灿烂一笑:“没什么啦,我在想阿然出去历练要给阿然准备什么东西。”

“唔,其实什么都不用准备,我带上风竹就够了。”

林然成功被转移了话题,认真思考了起来:“听说云天秘境里有不少大能遗留的洞府和珍稀灵草,宝物什么的随缘吧,灵草倒是可以摘一些出来”

奚辛听着她清朗的声音,手指虚虚卷着她的小尾指骨,笑盈盈凝视她柔美的侧脸。

温柔的阿然,包容的阿然,好像知道很多秘密却从来体贴不多问的阿然,有着那样温暖又明亮目光的阿然。

这世上只有一个阿然。

是他亲手养大的孩子,却也像永远纵容他的姐姐、像母亲,又像可以交颈相缠的情人

她满足了他对女子所有的幻想,他每晚的梦里都有她,他会像蛇一样缠着她,她咬着唇,眼角晕红,雾亮亮的眸子摇曳着他的喘息

所以他怎么能不喜欢她

他爱死她了

剑意爆发后浩大的疲惫汹涌而来,拽着他的意识沉入深海。

他下意识攥紧她的手指,反应过来,又很快松开,轻柔地虚握着,看了看就在身侧的她,他唇瓣弯着,才安心地慢慢阖上眼。

“话说你有什么想带的东西吗难得出一次宗门,我回来给你”

林然低下头,看见奚辛枕在她膝头,双眼阖着,鼻息清浅起伏,俨然已经熟睡过去。

他平时总是笑眯眯的,连扮天真装可爱时都像带着一股子乖戾气,一看就是那种压抑着各种暗黑情绪仿佛一言不合就要暴起的小病娇。

但是现在,像现在这样睡着的时候,又长又翘的睫毛遮住眼脸,包子脸软鼓鼓的,仿佛真是个烂漫稚气的小小少年,乖得不像话。

林然莞尔,看一眼那边的烤鸡还没熟,她闲得没事做,干脆把竹筒摸出来继续削剑鞘。

刚削了两下,对面阴影处突然浮现一道人影。

江无涯倏然而来,一身凛冽沉渊的剑气还没散去,紧拧的眉峰在看见安然无恙坐在那里的林然才稍稍松开。

他扯出一点笑模样,大步向她走来,声线低沉:“阿然啊,你看见小辛”

月色散开,江无涯才看见乖乖倚在林然身旁已经睡着了的奚辛,步子一顿。

林然有些惊讶地看着江无涯衣服上几道被划开的剑痕:“师父您和人比剑去了”

天啊噜,江无涯竟然和人比剑江无涯竟然能牺牲宝贵的喝酒睡觉时间和人比剑

这世道是怎么了,连师父都想不开要上进了吗那她该怎么办,就不能好好剩给她一片带薪摸鱼的净土嘛

江无涯:“”

江无涯不是很懂小徒弟的表情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悲愤,当然,他也不是很想懂。

做师父形象塑造失败就算了,还是不要再点明的好,毕竟老是扎心,这心脏也受不了啊。

江无涯抵唇咳了咳,试图转移话题:“小辛怎么在这儿睡了”

林然低头想了想,诚实说:“大概是在深刻感悟知识的力量吧。”

毕竟高中牛顿力学守恒原理就是有这种催眠的神效,大脑领悟得越深刻,眼皮子就越沉重

江无涯:“”

这孩子现在也没突破,怎么又说上胡话了。

江无涯摇了摇头,心里却着实松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现在的情况可比他预想中的好太多。

江无涯向林然走过去,看见她手上削得七零八落的竹鞘,失笑:“还没削好啊。”

林然有点不好意思,她本来想得挺美,给自己削个剑鞘,既节能减排又简单,说出去还显得挺风雅,但是她终究低估了自己的手残程度,这半年沉迷摸鱼,零零散散又搞坏了几把,只有最近做的这把刚勉强有点样子。

“其实我外面花纹雕刻得差不多了。”

林然示意了一下扁圆的竹筒:“大概修一修边角就行了。”

江无涯盯着她手里明显比风竹剑圆了一圈的竹筒,斟酌着:“你这个剑插进去不晃吗”

“晃啊。”

林然理所当然:“竹筒中空是圆的,剑是扁平细长的,当然会晃了。”说着她晃了晃手里的竹筒,风竹剑在里面噼里啪啦的响,就像街头巷尾小孩子玩的拨浪鼓。

江无涯:“”

江无涯:“阿然,你觉得一个装剑的鞘一直晃,这合理吗”

林然摇了摇头:“当然不合理,但我不会削不晃的嘛,这已经是我唯一一个没有雕裂的了,就暂时先用着好啦,听习惯也挺有节奏感的。”

江无涯:“”

江无涯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这个徒弟每每能自成一派逻辑,说她傻她是肯定不傻,但若要夸她“宠辱不惊”“随遇而安”,又总觉得是对这两个词的玷污

江无涯揉了揉额角,撩开袍角坐在旁边的大石头上,对她摊开手:“来,给师父,师父给你削。”

林然睁大眼睛:“什么”

江无涯不答,拿过她的竹鞘,大概看了看风竹剑的形态,就把风竹剑插进竹筒里,手掌压住竹筒的外壳,一点点把它往下压。

林然惊奇地看着,她自己也试过把竹筒压扁,但是她力道用不好,一使劲竹筒就裂了;然而江无涯不是,也不见他怎么小心用力,那竹筒就自然地被压扁,外壳被崩到极致,却就是没有裂开。

江无涯把竹筒拿起来,参照着风竹剑的剑形,把竹筒两边多余的竹楞往里面掖,又从地上随手捡了一块小石头,指腹蹭了蹭,石粉簌簌飘下,石头前端被磨出小小的刃锋,他就用这块刃锋一点点磨圆竹筒凹凸不平的外壳。

不过几下的功夫,原来扁圆溜溜的竹筒就变得有些剑鞘的样子。

林然忍不住“呀”了一声,就像任何一个以为爹妈生来就是中年人的熊孩子一样:“师父,您竟然真的会削啊。”

江无涯叹了口气:“阿然,你师父真的不是只会喝酒。”

他也是年轻过的,那时候年少意气,玩的花样不知有多少,刚拿到自己的剑时,光是他收集的剑鞘就能堆满整个洞府,更何况只是削个竹子。

“我知道我知道。”

林然很理解:“师父只是现在比较擅长喝酒,因为这方面太突出了,就把别的技能都掩盖住了。”

江无涯:“”

林然热烈鼓掌:“师父真的多才多艺呢。”

江无涯无言以对:“你的烤鸡好了,你看看别烤焦了。”乖乖吃鸡去吧,可快别气他了。

林然这才想起自己的烤鸡,她把火熄灭一些,先递过去一只大的孝敬师父:“师父吃。”

江无涯道:“师父不饿,你自己吃吧。”

林然就把烤鸡放在火堆上温着,打算留给奚辛一会儿醒来吃,自己拿过另一只稍小的烤鸡津津有味咬起来。

江无涯侧过眼,看见她认认真真啃鸡爪子,两颊一鼓一鼓,小嘴吃得红润润,像一只叼满了松子的小松鼠。

江无涯眼神柔和,余光瞥到枕在她腿上的奚辛,眉宇微沉,显出几分难言的沉重忧色。

江无涯缓缓道:“阿然,你去云天秘境历练的事,刚才小辛有没有与你说什么”

林然吞下一口肉:“说了啊。”

江无涯一顿,捏着剑鞘的指骨微微发紧。

“我知道他舍不得我,不想让我走,刚才眼圈都哭红了,好像有点要生气的样子”

林然低下头,看着安然熟睡的艳丽少年,给他把发顶睡翘起来的呆毛捋了捋,轻快说:“不过我跟他说清楚,他就同意了,还说要给我准备什么行李,其实我真的不需要啦。”

江无涯怔住了。

他看向奚辛,语气古怪:“小辛同意了”

江无涯眼看着奚辛大发雷霆,他比谁都知道奚辛身体里压抑着多可怕的力量,这次奚辛连剑意都爆了出来,让江无涯一度担忧他会失去自制,甚至已经做好奚辛若是想对林然不利,自己就必须出手镇压的准备。

但是他没想到,自己做了最坏的准备过来,却看见奚辛安静在她身边熟睡,甚至还同意了林然出山历练

“嗯,他同意了。”

林然轻轻戳了下奚辛难得乖巧的小脸蛋,被他睡梦中下意识又揪住手指攥着,她抿唇笑:“阿辛虽然脾气不大好,但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好好和他说,他也很乖的。”

她举着油汪汪的烤鸡,却眉眼弯弯地笑,被火光映得越发秀净的面庞,不是倾国绝色的锋芒,却似乎有着比月色更舒然的温软。

江无涯定定看着她,又去看奚辛,他还记得奚辛拂袖而去时乖张狠戾的神色,和现在孩子一样恬静柔软的睡容,天差地别,判若两人。

江无涯垂下眼,看着自己袖口被刮出的剑痕,突然笑了起来。

他没忍住揉了揉林然的头发。

林然还咬着鸡腿,扭过头,明亮干净的眸子看着他:“师父”

“没什么。”

江无涯轻轻摸着她发心,皎洁的月辉下,他眉眼含笑,目光如水温柔:“师父只是很高兴,我们阿然,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孩子。”

“她不是艾莉。”

林然却道:“艾莉不会救人,不会推开那个小女孩儿哪怕只是那一线的善意,她也应该有机会去拥有更好的人生。”

林然很坦然:“我会看着她的,我尽力而为,最后无论是什么结局,我都愿意接受。”

天一哼哼着,到底没有再说话。

侯曼娥停下了,林然也跟着跳下剑:“怎么了”

侯曼娥回头看了她一眼,语气很不耐烦:“你怎么还跟着我你是跟屁虫吗你烦不烦”

林然点了点头:“怎么了”

侯曼娥:“”

侯曼娥翻了个巨大的白眼,低骂了几句,指了指前面沸腾的火山,状似无所谓地说:“我感觉到前面有东西可能是什么剑吧,我也不知道,反正也顺路,随便去看看好了。”

林然又点了点头,并不揭穿她“根本没有路哪来的顺路”:“那走吧。”

侯曼娥见她没有戳穿自己,顿时抖了起来,斜眼瞅着她,哼了两声:“跟着我算你运气好,等我拿到了剑,要是周围还有其他的剑,我也顺便帮你找一把吧。”

虽然同为筑基后期,但是侯曼娥是很有自信:她不仅比林然突破得早,还有很多法宝,而且这些年也陆续参加过不少比试,可不是刚刚突破、一年都动不了一次手的林然能比的。

而且她还知道剧情啊,侯曼娥颇为得意,在记忆里翻腾翻腾,八成还是能寻摸到几把剑的位置,这种金手指别人可没有,所以跟着自己真是这个姓林的运气好。

侯曼娥昂着下巴,自觉如浴火凤凰矜傲绝美,但是林然看着她脸上横七竖八鲜血淋漓的剑伤,觉得她很像一只被叨秃了尾巴毛的公鸡,尤其当在母鸡群里骄傲昂起屁股的时候,恍惚间似乎腚都若隐若现

林然斟酌着是否该告诉她残酷的真相。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两道震撼的轰鸣,仿佛天地被生生劈开。

侯曼娥林然抬起头,看见一道凤凰的巨影尖唳着展翅入云霄,下一瞬,伴随着恢弘的龙吟,一条如同洪荒巨兽般的长影自深海盘旋而出,整片天空被纯白的雪色与幽蔚的蓝色切割成泾渭分明的两半,让人看得心神颤栗。

龙渊凤鸣,出世了。

侯曼娥脸“唰”就拉得比驴还长,面孔扭曲,眼神冒火,鼻孔放大,隐隐冒出两坨白气

真嫉妒到变形

眼睁睁看着她变脸的林然:“”

林然觉得,侯曼娥很适合和奚辛一起去学唱戏,就变脸这方面,这两个人是真的天赋异禀,一定很有共同语言。

林然:“别看了,去找你的剑吧。”

侯曼娥浑身黑气萦绕,俨然离黑化一步之遥,跟吃了机关枪似的哒哒就骂:“还找个屁最好的凤鸣剑都被人抢走了,其他的都是什么破”

“咳咳。”

林然咳嗽两声,指了指前面:“别说了,你看那儿”

侯曼娥:“看什么看我就说,我偏说其他的全都是破烂玩意儿,被挑剩下的废品,能比得上凤鸣剑一根手指头吗”

林然:“咳,你别”

“你咳什么咳嗓子不好滚去喝急支糖浆去”

侯曼娥眼红到质壁分离,俨然脑子已经被自己吃了:“我从来都只争最好的,什么废的破的都给我,当我侯曼娥是收”

林然按着侯曼娥的肩膀,把骂得唾沫横飞的她转了个身。

侯曼娥视野中骤然出现一抹极致的红。

血一样艳丽,岩浆一样灼灼滚烫,凛冽的罡气在它修长的剑身周围扭曲成璀璨的红莲,它骄傲地伫立在翻涌的火山之上,散发着妖姬般绝艳风华的光彩。

侯曼娥整个人都震住了。

她呆呆看着它,嘴却不受控制地吐出后半句:“破烂的嘛”

林然:“”

赤莲剑:“”

赤莲剑深深看了这个把自己召唤出来的傻逼一眼,二话不说,扭了个身,“噌”地飞走了。

侯曼娥:“”

侯曼娥大脑一片空白,嘴唇颤抖:“它它”

“它是你的剑。”

林然冷静道:“它跑了。”

“啊”

侯曼娥终于反应过来,凄厉尖叫:“它是我的剑,它怎么能跑呢”

林然想了想,诚恳说:“大概是怕傻气会传染吧。”

侯曼娥:“”

侯曼娥:“啊啊啊”

“别叫了,快去追吧。”

林然怕自己的耳膜受损,拍了她后背一下,口吻俨然饱经世事而沧桑:“哄媳妇是要紧事,媳妇跑了不要紧,最怕跑了之后,再回来就变成拖家带口了。”

那就不是剑人的问题了,那就是两个家庭和青青草原的问题了,其中会涉及到方方面面,比如子女学区房名额分配,金山银山生态绿化,甚至是精准时间管理下的多人运动

侯曼娥摸了摸自己尚且黑亮的发顶,浑身一震,瞬间爆出无穷的力量,甩着臂撒丫子就追过去,遥遥还能听见她撕心裂肺的呐喊:“你别跑你等等我我、我我可以解释啊”

林然摸了摸嗡嗡作响的耳膜,感慨:“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果然时尚是个圈,经典是永远不会过时的。”

天一:“”

一万句草泥马从嘴边滑过,天一唯有叹为观止:“你可真他娘的是个天才”

林然摇了摇头:“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这都是时间馈赠给我的礼物,让我知道了太多本不该我这个年纪承受的厚重知识。”

天一硬生生被噎住了。

侯曼娥去追老婆了,可以想见那必然会有一场惨烈的家庭大战,林然并不想掺和别人的家事,她想了想,来都来了,也该给自己娶个媳妇了。

林然没怎么相过亲,在这个时候不免有些生疏,她拎着木剑,漫无目的地四处转,想看看能不能有剑相中她。

天一忍不住:“你这样是不行的,你得瞅准目标,精准出击。”

林然心想,精准出击,那不就得单独追嘛,那太不好选了,而且失败的几率也大,那也太麻烦了,哪里有广撒网广种田逮哪个是哪个轻松啊。

林然摇头:“不,那太刻意了,我讲究缘分。”

天一刚想吐槽那你这辈子都找不到剑了,却听林然“咦”了一声。

林然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根竹子。

周围不知何时已经是一片竹林,郁郁葱葱地生长着,清风祥和舒畅,与整个罡风凌厉、万剑争艳的万剑林格格不入。

天一随意看了一眼:“只是一根竹子啊,你捡它干嘛。”

林然拿着竹子看了看:“不是。”

什么不是

天一正莫名着,就见林然甩了甩手,那根竹子上杂乱覆盖着的竹叶纷纷扬起,长长的竹筒散成两半掉在地上,露出一柄修韧的盈青长剑。

天一:“”

什么鬼这年头连剑都会骗人了

林然看着这柄剑,不宽不窄,修长挺拔,剑身不似寻常剑锋亮寒戾,而是泛着青石般温润细腻的玉色,边角微微圆润,整个如同一个竹雕的艺术品,乍一看,甚至看不出剑刃。

林然说:“是一把好剑。”

天一盯着那懒洋洋装死活像支真竹子的剑,很怀疑自己的眼光:“好在哪儿”

林然沉默了一下,老实说:“好在不像个剑。”

天一:“”

天一觉得林然是在开玩笑,直到她认真地把剑挂在腰侧。

天一震惊:“你就选它了你真选它了它是什么剑啊你就选它了,你再考虑考虑,它可连个刃都没有”

他们任务者和系统说是知道剧情,也只是知道主线剧情和一部分支线的剧情梗概,不可能事事皆知的:像万剑林里有成千上万的剑,除了龙渊凤鸣、甚至侯曼娥去追的那柄赤莲剑,除了这些有名的剑,还有许许多没在剧情里出现过的剑比如这一柄竹剑,天一就不知道它是个什么玩意儿。

林然拍了拍剑柄,一本满足:“就是它了,剑刃不刃的没关系,主要是我看它有缘。”

这么会装死的剑,这么懒的剑,以后绝不会像那些年轻气盛的剑一样天天催着她练剑比剑以炫锋芒,反倒更可能主动拖着她一起去偷懒睡觉,当真是让她一见心喜,再见倾心,爱不释手。

林然热情对竹剑说:“以后我带你去桃花林里睡觉,桃花树大,还有香气,我们躺在上面睡,睡一天都没人会发现,也不用你天天趴地上睡,被落叶弄脏不说,倒霉了还可能被人踩到。”

装死的竹剑瞬间复活,发出嘤盈盈的青光,充分表达了对新主人的认同和雀跃的心情。

林然很高兴,竹剑也很高兴,高兴得像是俩一起捡到五百万似的小傻子,空气中洋溢着过年养膘的欢快气息。

天一:再多说一句,它也是个大傻子

北辰法宗惯来财大气粗,这种拿出来撑场面的远程方舟更是建得恢宏磅礴,就差在船头刻上个“老子土豪,穷逼勿近”,给剑阁这些常年游走在赤贫阶级和卖身边缘的年轻弟子们看得目瞪口呆,一个个兴奋地到处乱窜,没一会儿就三三两两勾肩搭背嚷嚷着要修炼比剑了。

侯曼娥冷眼旁观这群傻叉剑修,呵,山猪吃不了细糠,一群脑子里只有剑的土鳖,带他们去天上人间做大保健,八成他们也能当场打成大宝剑。

她一斜眼,看见旁边盘坐在地上举着个剑发呆的林然,更是莫名来气。

“一把剑鞘有什么好看。”

侯曼娥呵呵:“竹剑配竹剑鞘,你那个风竹剑好歹是把神剑,连个正经的剑鞘都不给配,你们无情峰可真是返璞归真。”

“干嘛阴阳怪气的,竹鞘也很好看啊。”

林然也不生气,举了举剑鞘,认真说:“这是我师父为我削的鞘,用的竹子是上好的灵竹,也已经特意熔炼过,看着脆,其实很坚固耐磨,样子也很好看,我很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