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有所不知,家父虽未任个一官半职,但也曾考取秀才的功名,只是他这辈子一直未曾考到举人,更遑论进士了。
虽然家财富足,但未曾当官总是遗憾,因此,他心中有了执念,对我便有了要求,殷殷期盼着徒儿能够考中进士,当官进爵,为家族增光添彩呢。”
李仲皱了皱眉头,“当时我们不也是说到了这一点?此阶段以读书考取功名为主,习武为辅。
每日只一两个时辰习武练功,非但劳逸结合,更可强身健体,有护身之力,君不见,每年因体弱而在乡试、会试时被抬出考场的学子不知凡几。你未曾与邱员外说过?”
邱小东摇头道:“自是说过,可又哪里像先生说的这般简单,我也是最近才知,原来父亲竟是这般固执。
他曾道,‘谋其上,得其中。谋其中,得其下。’我若是全力攻读,可谋其上,得其中,半文半武即谋其中,得其下。一时间无言以对。”
李仲明白,这是邱员外想让邱小东一心一意专心学业,半点也不可懈怠,更遑论于武学之上分心。
他沉默了会儿,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邱小东说:“先生传我武功绝学,若是不能习练,实在是憾事。我虽想两全其美,但世间安得双全法。
若是先满足父亲之后,再来专心武学,即便我天资聪颖,少说也已及冠,根骨已成,于武学之道上再难有所成就。
可若是文武并进,父亲那一关也过不去。
父亲与师傅,于我而言并无区别,徒儿年轻,实无良策,今日师傅到来,正解徒儿燃眉之急!
徒儿不愿放弃武学一道,虽我习武之日尚浅,但个中好处已然体会得到,亦不愿辜负师傅一片苦心。”
“你既有了想法,那便做下去就好,你父亲那里自有我去答对。”
邱小冬已经想到师傅会答应,但没想到会如此干脆,大喜过望的深深一礼。
“多谢师傅!”
“你我师徒,不必如此,且稍等片刻,我去去便回。”
李仲出了门,门外有小厮守候,当即让他带路,去往邱员外所在处。
邱员外此时在正厅喝茶,见到李仲到来也不意外,起身请他坐下。
二人喝了一盏茶,邱员外道:“小冬想来已经将事情告知先生,先生有话不妨直说。
天地君亲师,你我二人,为其之二,老夫托大,于小冬之事上想听一听先生的见解。”
李仲见邱员外一缕长须及胸,面色中正平和,但内里却是精明强干,嘴边一抹笑容大有深意,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二人在厅中相谈一盏茶的时间,李仲离开去往书房。
邱员外捋着胡须目送他远去,眼中闪过一抹满意之色。
堂堂明王二公子在此,些许举人、进士,那不是手到擒来?!
想学什么学什么,管他小子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