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天这么一倒,丁春秋显得极是神气,摇摇羽扇,举手投足间自是渊渟岳峙,轻笑道:“区区丐帮帮主,不过如此!”
他自诩是江湖中前辈高人,不能同后辈一般见识。李小天若真只是个误打误撞得获打狗棍的丐帮弟子,如何能显出他星宿老仙的威名来?这时承认李小天是丐帮帮主,不过借他名号给自己脸上贴金罢了。
摘星子跟随丁春秋多年,深知他脾性,忙在一旁起声附和道:“那甚么丐帮尽是些欺世盗名之辈,自居这’武林第一大帮‘的名号好些年了,其实哪有我们星宿派厉害?师父不过是慈悲为怀不愿与人争执便了,今日里这群叫花子欺人太甚,临死前得见师父绝技,也算大慰平生了。”
丁春秋笑而不答他,反而冲犄角旮旯地方道:“阿紫,你出来罢,且告诉为师,你方才潜身许久,是看什么呢?”
他这话一出,阿紫就怯生生地于一旁亮相了,她没想到这叫花子看着神气实际上却一碰就碎,这时又只能向丁春秋虚与委蛇,便道:
“我...我是看师父招数精妙...一时看入迷了...就想多学些...”
摘星子不依不饶,道:“你分明是骗人!师父杀这小子尚且不需第二招,怎还会有后头的招数给你学?”
丁春秋本人性情乖戾,座下弟子也都得极其奉迎他的个性,才有长久活命的可能,人送外号西域简自豪。能在星宿派门下得到重用的弟子,一是得武功高超,二是得懂曲意逢迎。长此以往,星宿派弟子间便毫无同门之谊,视彼此如仇敌不说,更要在丁春秋身旁多进谗言,打击异己。
阿紫听到摘星子这样说,急得快哭了,道:“我没有!师父!我没有!”说着扑通跪下,握住丁春秋袍子一角,梨花带雨地道:
“师父,阿紫听话的,阿紫没有。”
丁春秋除去李小天,本来就喜在心头,也没怎么再发难,只是指指李小天,道:“那小子身上的打狗棒,你替为师取来,为师既往不咎。”
这活计听着轻松,实际却是险之又险。星宿派以剧毒伤人杀人,门下弟子轻易不过手,一旦过手非死即伤。丁春秋方才以剧毒出招,那些毒质此时尚且在李小天体内未褪,阿紫这时若是去取打狗棒,兴许会因触到李小天而为这股猛毒反噬心肺而死。丁春秋让阿紫犯险,只因他为人素来猜忌多疑,想借此测试下阿紫对自己的忠心而已。
阿紫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脸色惨白道:“师父...阿紫...”
丁春秋见她模样颇有犹豫,横眉施压道:“怎地?教你去拉人试药也不愿意,去取个棒子也有问题了?”
摘星子立时与一旁煽风点火,道:“师父,阿紫恐怕是在这丐帮呆久了,遭那些个臭乞丐捧,忘了自己是星宿派门人的本分,也忘了是谁让她有今日之地位的!”
丁春秋许是听信了摘星子的话,脸色益发难看了。阿紫不敢再忤逆于他,自己若是在丁春秋眼皮底下反抗那是会马上毙命,若是乖乖去碰李小天,死活倒是一半一半了。两害相权取其轻,阿紫颤声道:“是。”接着轻轻走到李小天身边,正要出手去取他腰间打狗棒,突然听到个声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