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有些懵,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又错了?自己是彻底疯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吗?
他反复回忆几遍当时的情形,才不是很确定的说:“不能吧,我当时听的真儿真儿的啊,肯定是披甲族。”
郭妃烟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正式的公文里,你父母是发配到披甲族,他们也确实去了那里。”
“但是,他们只在披甲族停留了一个晚上,在那里办完了流放之刑的所有手续之后,便被人押解着,沿披甲族东北方向继续走下去,历时21天,进了天柱山。”
许明差点儿从椅子上蹦起来,一脸惊惧,去哪也不能去天柱山啊。
那可是天底下最艰难的去处,有人曾这样描述:
天柱寒苦天下所无,自春初到四月中旬,大风如雷鸣电激咫尺皆迷,五月至七月阴雨接连,八月中旬即下大雪,九月初河水尽冻,雪才到地即成坚冰,一望千里皆茫茫白雪。
天底下就没有比那里更恶劣的地方了,一整年都没有好时候,那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这个消息太震惊,以至于许明现在脑子已经想不了太多了。
他忽略了一件事,什么人那么大胆子,改变了皇上流放判决,把他父母送去了天柱山。
闻不宣欺君,而这个人是抗旨。
许明现在满脑子都是天柱山,不停在心里面跟自己念叨,没事的,没事的,父亲是金丹期修行者,一定会守护母亲平安,他们一定会好好的。
他用自我催眠的方式,拼命打压心里的恐慌,才让自己稍稍安定了一些。
可是,郭妃烟的话只会将他推向深渊。
她只是稍作停顿,便继续说道:“从披甲族领地到天柱山的路上,你母亲去世了。”
许明的情绪本来就是勉强克制,这一句话听到耳朵里,直觉血液沸腾直冲天灵盖,差点儿没晕过去。
他噌的站起身来,浑身颤抖,胸膛剧烈起伏,气喘如牛,两只眼睛都快瞪出血了。
许明伸手指着郭妃烟,手指头快戳在对方鼻子上了,声嘶力竭:“胡说八道!你凭什么说我家里人都死了,我父母怎么可能会在天柱山,我爹那是金丹境界的修行者,肯定会保护我娘。”
“你空口白牙说的,我不信,你拿出证据来。”
许明打心底里,希望自己是对的,也想别人认可自己的说法,如此,内心才会稍稍得到些安慰。
他一回身,冲着叶青书喊:“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啊?说上京死一半人就死一半人啊?你们怎么什么都信?”
许明可忘了,说出这些话的人叫郭妃烟,人的名树的影,郭妃烟名声太大了,她说出来的话不在于真假,而在于通照司不敢不信。
当然,通照司也不是盲目的相信,自然是已经验证过,如何验证的,叶青书自不必说,他需要做的是回应许明。
笑面虎这次没笑,他严肃的说:“我们验证过许家旧人的尸骨,毫无错漏,确实都死了。还有,你母亲当年确实已经死在去天柱山的路上。”
“通照司有明确记载,负责押送的人有六个,算上你父母一共八人。”
“那场袭击中,五死,一重伤,两个轻伤。你父亲受了轻伤,你母亲是死亡的五人之一。”
“还有,你可能并不知道,你母亲是元婴境界的修行者,可沦为囚徒的修行者会被封印一身修为,不是你父亲保护你母亲,而是你母亲用卸甲秘术破开封印,保你父亲一命。”
卸甲秘术,元婴修行者玉石俱焚的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