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神兵百万年来被放置在此处,积蓄了势。在漫长岁月沉淀下来的势,在此刻一并发作。
徐仲只感受到一股极其强大的庚金之气弥天亘地,撕裂天空和大地,化作一道最为恐惧的神光向希夷斩来。
这一道神光,比那棵桃木的威能还要强大。
而希夷只是祭起了那口丹鼎。
丹鼎中的太阴真火和太阳真火此刻变化成两头真龙,将那道神光束缚住,拼命地将其拉扯进丹鼎之中。
神光与火龙角力。
而与此同时,希夷施展法天象地之术,燃烧肉身之力,摁住那道神光。
神光刺破了手掌,并顺着手掌延伸至手臂,以脖子为分界线,向上向下蔓延。
嘭嘭嘭!
沉闷的声响不断传出。
祂的身上,不断有血肉坏死,而重新置换成石头,无尽的香火之气翻滚,不断化作烟灰,在此间飘散着,形成一片雾霾。
而祂眉间的那道剑光在此时也大放神威,斩向祂的神魂。
“哇!”希夷大口大口吐血。
眉间的那抹剑光此刻洞穿了泥丸,打通了天门穴和玉枕穴,神魂也被劈成两半。
但祂仍未死去。
“啊!”祂怒喝一声,就将那抹庚金之气塞进了丹鼎里。
一时间,太阳真火和太阴真火点燃丹鼎,将这一口庚金之气彻底炼化。
而希夷喋血半空,飘飘荡荡,落到徐仲身前。
祂看起来无比狼狈。
似乎是一个机会。
徐仲动了念头。
而希夷站了起来。
祂仅存的血肉窍穴化生成漩涡,不断地吸收着此地所有炼气士的生机。
徐仲收敛念头。
炼制得到的种子被祂一口吞下。
身体表面的伤,在慢慢的恢复,石块重新置换成血肉,祂又活了过来。
“你错过了一个杀死我的机会!”希夷看也没看徐仲。
然后收起那口丹鼎。
徐仲惊觉那口丹鼎已经被炼制成真了。
他扫视四周。
整个第四层已经没有任何一件法宝了。
“祂把所有的法宝都熔了,炼成了这口丹鼎。”
太阳真火和太阴真火重新钻进祂的泥丸之中。
“我知道,我杀不死你。”
“不试试,怎么会知道杀不死?”希夷似笑非笑。
“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容忍威胁存在呢?你只会在你变得比我弱小之前,将我斩杀,你留下我,就说明你还有对付我的手段。”
希夷莞尔一笑:“你倒是聪明。”
血肉再度覆盖了神像表面,只是眉间的那道伤口,依旧显得触目惊心。
剑光永存,不变不移。
在四楼稍作休息,祂祭起这口丹鼎,大摇大摆地向三层而去。
三层之中,那些烙印于虚空的法术一瞬间向希夷杀来。
但这些法术最终都被祂身外的那口丹鼎抵挡。
而希夷则在无数法术的轰击之下,闲庭信步般收割一茬又一茬的炼气士的生机。
又是一枚种子。
这枚种子被丢进泥丸里。
玉枕穴开始修复。
祂伸出手来,采撷虚空中的法术烙印,将它们炼成一道法术,做完这些之后,祂一步踏入二层。
二层中的无数道法之中钻出一面面阵旗,形成一道巨大无比的大阵。
只是这道大阵还未曾成型,就被希夷以那道法术破解。
阵法轰塌的一瞬间,祂将种子丢进泥丸里。
天门穴修复。
徐仲再也看不见那抹剑光了。
“差一步,只差一步!”他捏紧拳头。
就差一步,他就能采到那道剑法。
“你还嫩着呢!”希夷看了徐仲一眼。
而后进入第一层。
一层空间中的那些经书自行翻动。
于是,从中涌现出一座座神山,一条条天河,一个个神人。
希夷陷入神山天河之中,而那些神人则从四面八方向他杀来。
希夷再度施展法术。
一层也被破去。
又是一枚种子被塞进泥丸里。
而希夷也带着徐仲走出了守一玉楼。
“还没看出来吗?”希夷站在玉楼之外,看着玉楼向身边的徐仲发问。
“看出来什么?”徐仲一头雾水。
“把玉楼倒过来,像不像一座棺椁?”祂看向徐仲。
“其实,这十二所玉楼,就是十二座棺椁,封印着十二个失败者。”
“你看见的经,法,术,器,韵,都是道的陪葬品。”
徐仲心头一跳,又听希夷说道:“只是这些陪葬品最终喧宾夺主,抢占了墓穴,镇压了墓主人。”
“直到有一天,盗墓贼打通了盗洞,进入棺椁里,看到这么多宝贝,于是一次偷一点,一次偷一点,最终把墓主人唤醒了。”
徐仲转头看向他,觉得他暗有所指。
“其实,整个玉京就是一座坟墓,它本不该见天日,是盗墓贼打通了它,唤醒了我们。”
“所以,你想做什么?”徐仲开口问道。
“我本来想着可以一步步地来,先唤醒我的老友们。但没想到,这次进来的不速之客们会这么敏锐和麻烦?”祂看向远处。
当祂从守一玉楼离开的那一瞬间,祂就被注视到了。
那些话,并非是对着徐仲说的,那是与祂隔空相望的人说的。
“而现在,我要去唤醒整个玉京。”
祂话音一落,整个天墉城开始簌簌作响。
虚空之中,隐约出现了其他城池。
而徐仲脚下,也出现了一方祭坛,祭坛托着他不断上升着。
他,成了唤醒整个玉京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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