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有一件被黄布包裹起来的东西,赵少卿闭上眼睛仔细去感受,她能够感觉到里面传来的浓郁的木灵气。
“咳咳,一直承诺的你的东西就在这黄布里面包着。”
乐邑剧烈的咳嗽两声竟然是咳出了几丝的鲜血,习过医的赵少卿看出来,他应该是受到了风寒。
乐邑将那黄布抱在了怀中,缓缓的将黄布扯开,露出来的是一枚虎头大印,那虎头中叼着一颗散发着微弱绿色光芒的珠子。
连灵珠原本散发的光芒都被这里的天道所蒙蔽了么。
乐邑将大印递给了赵少卿,赵少卿从他手中接过大印,整个人一阵轻松,随后她抱着大印坐在了乐邑的身旁。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要这个大印么?”
“从先王开始,他便应允了我,如果我能带领大齐的军队攻破裕国的国度,他便将这枚王玺赏赐给我,我要的也不是这个王玺,我要的只是这个。”
只见赵少卿将王玺放于床上,挥剑而出,那剑快得眼睛看不见,乐邑在惊讶之余,又忍不住的将手放在自己的嘴巴处咳嗽两声。
在赵少卿挥剑出了之后,那眉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珠子浮在了赵少卿的手中。
“这!”
见到这般神奇的一幕,乐邑将手放了下来,那充盈的绿光照在他的眼眸中,他看的竟然是入了神。
“好美丽,温和的光。”
“我想要的便是这个东西了。”
乐邑挥了挥手,眼睛有些微红,他沉声下去问道:“你可是能对我说那长生不死的法子了?”
最终还是要来!
赵少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从床榻上站起身来,一双蓝眸格外的认真。
“乐邑,我们认识有多久了。”
“可有五十余年了。”
“那这五十余年,我可有诓骗过你?”
乐邑好像有些意识到什么,脸色难看的说道:“不曾诓骗。”
赵少卿深吸一口气,将自己最后要对乐邑说的话说了出来。
“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长生不死之法。”
“不可能,不可能!”
乐邑有些疯魔,他将床榻上的瓷枕对着赵少卿扔了出去,赵少卿微微闪躲,瓷枕撞在地上摔得粉碎。
“你在骗我,你在骗我。”
“齐国允诺我这枚木灵珠,我许诺齐国一个大统天下,两份恩缘已经散了,我也不再欠齐国一些什么。”
“你必然有长生之法,给我,快给我!”
乐邑眼睛通红,向赵少卿扑了过来,赵少卿灵巧的躲开了乐邑的身子,转过身又将乐邑扶在了床上。
“你这个世界本就没有长生之法,我要走了,你好自为之。”
赵少卿跨步离开,只听到殿内传来一声怒吼。
“鬼啸近卫何在,将这女子拦下,本皇要活的。”
听到怒吼之后,赵少卿驻足,看见不断向自己冲来的王宫近卫,赵少卿忍不住哀叹一声。
“终日养鹰,最后被鹰啄了双眼。”
“鬼啸军因我而起,也因为而灭。”
看着挥舞着长戈不断向她冲来的近卫,赵少卿抽出了腰间的寒泣剑,在木灵珠的加持下,赵少卿好像觉得自己身上所承受的大道束缚小了一些,一剑而去,剑气纵横数十米。
“因我而起,因为而终吧。”
负剑而去。
赵少卿提着剑,缓慢的走在王宫的小道上,无数的黑甲士兵挥舞长刀,铁戈向她扑来,她每次都只是轻轻一剑而出,蓝色的剑光飞舞。
鲜血四溢、血肉纷飞。
赵少卿行走在血雨之中,明明四处喷溅着鲜血可她那一身华服却依旧白净如新。
这里的一切都要结束乐。
她缓步行走在山间小道,慢慢的向山上而去,最后来到了一处山崖。
领头追击她的是乐楚,那个她从小看着长大的顽童。
那白马上的男人看见赵少卿也是满脸惊愕,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
“赵娘,这里面必然有误会,我们一起去找父皇说清楚!”
“这里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我也该走了。”
从山崖坠下,消失不见。
从哪里来,又回到了哪里去。
古书记载这么一个人:鬼将军,生年月未详,卒于坠崖。面目娇,武精绝。纵横齐六十年,貌未有变。
大齐一统天下,改国号为启,启国三世而亡,之后为强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