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数万箭矢在天空飞驰而过,黑压压的箭矢将几乎将这片天地的太阳所蒙蔽,巨大的黑影印在登封府的城墙上。
箭矢如骤雨般坠落在登封府的城墙上,赵少卿则是拿着之前奔袭登封府所画的城防布图仔细看着,皱着眉头望了望身后的大军。
江毫这十万大军,貌似没有携带投石机啊。
没有投石机如何攻破城池那坚固的城墙?
江毫也如赵少卿一般拿着登封的布防图看着,随后指着地图对身旁的部将下令:“你带三千人攻此处,你带两万人攻城南,你带三万攻城北,城西由你领一万。”
攻城所需的士兵至少是守城的三倍,这是兵法中常常谈及到的问题,如今登封府驻兵有八万多,两军相差的人数不大。但江毫也有优势,他原本就是登封的守城老将,对于城防了如指掌,赵少卿前一段时间奔袭登封掠夺了大量的兵械,所以城内的八万多的守军或许并没有外部江毫这十万大军装备精锐,这样算是他们的一个优势。
箭矢狂风骤雨般扑打在城墙内之后,没有人知晓究竟死了多少人,当然只是一波箭雨死的人不多,江毫也不去关心,他将令牌给出之后,给一旁的赵少卿上演了一场淋漓尽致的攻城战。
对着布防图,赵绍琴在思索着江毫为何攻每个城门的人数都不相同。
城东只是留下三千人,是因为城东的布防最少,驻军最少最薄弱的地方,所以江毫只是派遣了三千士兵作佯攻。但城西明显的布防最为严密,却只是派遣了一万士兵。
“剩余四万人,猛攻城北!”
江毫将令牌一扔,剩余的部将纷纷领着队伍向城北冲去。
登封府内四处的城墙均可连通,赵少卿曾今上去看过,若是派遣七万人马猛攻城北那么其他城墙上的守军必然会分军支援。
赵少卿依旧还是看不懂江毫的操作,取来一块白布将凤鸣枪擦拭干净后,跟着乐邑一起进了后方的营帐之中。
江毫稳坐在主帅的位置上,端着一杯茶,缓慢的品着,丝毫对外面的战况一点也不担心。
“此为何意?”进入营帐之中,赵少卿忍不住发问道。
“怎么,你没看懂?”
江毫将手中的茶杯放了下来,用手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指着外面说道:“你再出去看看。”
带着疑惑,赵少卿重新走出营帐看着原本已经向城墙扑去的晋军,此时却是在城外四处的游荡,登云梯虽然已经架了上去,可却没有一个士兵爬上去。
城上的守军看见黑压压的人头既没有放箭,也没有向下泼着火油,只是冷漠着一张脸时不时向下投掷着石头与滚木,偶尔看见几个士兵被石头和滚木砸到在地上,在地上叫唤的身影。
“这是为何?”
“忘了我手中的军,原来是哪里的守军了吗?登封可是他们的家,他们怎么可能忍心自己去破坏。”
“可是刚刚那射箭的?”
“射箭的是化郡的守军。”
“好吧。”
赵少卿无言以对,乐邑偷偷躲在一旁偷笑被赵少卿发现,被她狠狠的瞪上了一眼。
江毫也不是傻子,自己人打自己人消耗晋国的力量,这样赔本的买卖他才不会去做,哪怕他再怎么厌恶张启,可他当初是因为这十万大军走投无路只有覆灭才投降,现在让这十万大军去送死,他又不傻,他怎么可能去这么做。
“登封只好等到黄君带着人马过来吧。”
黄君带领着十万人马攻济怀城,对于济怀城张顺那三万人,赵少卿都没有放在眼中。
黄君是带着投石车过去的,就济怀城那破破烂烂的城墙,投石车上不上,赵少卿都感觉无所谓,就那老城墙,赵少卿估摸着几万人一波箭矢下去,就塌了。
算着时间,自己的鬼啸军也要差不多到晋国的边界了,大约还要花上六七天的功夫才能够从边界处赶到登封。
赵少卿走出营帐看见远方那几万人攻城就跟在城墙下面跳舞似的,赵少卿便对这十万晋国的降君报不上指望了。
“一切都等黄君从济怀城过来吧。”
与此同时,距离登封只有七十里的济怀城已经是火光通天。
黄君带着十多万的大军在清礼、城阳、化郡留下了两万人马后,带着鬼啸军的近九千骑兵进攻济怀城。
黑压压的人影将整个济怀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十多万人的包围,肃杀的军势吓得张顺连头都没敢冒过,对此黄君也是十分的恼火。
他身为一军的统帅都不顾危险出现在阵前,而对面的张顺却一直握在城内不敢出现,这让黄君动了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