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声响彻天地,他们手中拿着长戈、背上背着长弓、腰间系着箭筒,一身黑色战甲,如同黑色的潮流将训练场掩埋。
“跟吾一起直取登封!”
“杀,杀,杀。”
“鬼啸军!拔军!”
赵少卿一把腰间的寒泣剑,对着北方,喊下了这重重的话语。
“鬼啸军,拔军!”
站立在赵少卿身后的曹都,从腰间拔出宝剑,与赵少卿一般对准了北方,他作为副将,这次与赵少卿一同随行。
“拔军!”
“拔军!”
命令被千夫长依次的传达了下去,五万人马动了起来,他们不需要带太多的粮草,从西京直到周房山,那里有仲孙明朗的十万大军在,他们要做的是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赶至周房山。
齐国的大齐被高高举起,在最前方的是数十名旗官,他们是统帅的手脚,专门负责用旗帜来发布施令。
齐国的大旗、鬼啸军的大旗、赵姓大旗纷纷举起,在队伍的最前头。随后便是五名校官,校官身后跟着的是五千黑甲骑兵,再过后是面戴白甲的骄楚营士兵,最后是面戴黑甲的大军。
西京城外有人遇上了这支杀气腾腾的军队,没有人知道这支队伍去做些什么,甚至就连齐王昭告给大臣的名义都是北上押粮,其实明白人都知道,押粮何须这般精锐的队伍,这是又要打仗了!
出发时已经是夏季刚刚转秋,天气还不算冷,夜晚的风到时挂得面部生疼,不过好在鬼啸军人人都戴了一支面甲,这些如捅刀子般的夜风,到不是很吓人。
夜间,鬼啸军简易的在野外搭建了营帐,在野外休息一晚。按赵少卿的命令,在五日之内一定要急行至北楼关,到达了那里才真正的有资格休息,虽然鬼啸军的士兵的身体素质都被练得很强,但人总归不是铁打的,总要休息。
三日的不眠不休,赵少卿红着眼睛坐在营帐中盯着手中的地图,她作为鬼啸军的统帅必须以身作则,否则难以服众。
曹都手中端着一碗热汤,走入营帐内,递给了赵少卿,赵少卿接过热汤缓缓的喝入口中。
“喝完睡一会儿吧,这般的急行铁打的身子都扛不住。”
“嗯,我知道了,守夜的人可有安排好?”
“放心吧,都安排下去了。”
“那就好,明日卯时叫我。”
赵少卿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不见,曹都看见已经睡着的赵少卿笑了笑,将一旁的袍子批在了赵少卿的身上走了出去。
快两年的时间,这支军队的变化还真是大啊!
曹都看着不远处眯着眼睛坐在火堆旁打盹的黑甲士兵笑了笑,放在以前,哪里敢想象这般的急行,且不说士兵是否会激起怨气,就论他们这身体,恐怕急行两日便落下数千人了。
这样的队伍,他坚信着一定可以将晋国搅个天翻地覆!
卯时一到,曹都如赵少卿吩咐的一般叫醒了她,她用清水拍了拍自己的脸,走出营帐外,发现许多的士兵已经开始咬着手中的干粮,见到赵少卿走出营帐外之后,所有的士兵齐刷刷的站立了起来。
“卯时三刻,拔军!”
周围的校官将话语传递给千夫长,随后层层传下,所有人匆匆的喂完马匹,吃掉手中分发的干粮,又开始长达两日的急行。
两日后,鬼啸军看见了不远处的北楼关,不过所有的士兵却没有一个人敢松懈,因为赵少卿并未发下休息的命令,所以他们现在还不能休息。
“全军休整一日!”
听到旗官挥动的旗杆,所有的士兵纷纷吐出凝聚在胸口几日的浊气,在距离北楼关不远的山坡上扎起了营帐。
虽然鬼啸军已经开始休整了,可赵少卿依旧不能休息,她手中拿着从北楼关传来的文书,里面是仲孙明朗的信函,她看过之后,忍不住的皱起了眉。
周军果然有小动作,周军驻扎的军营向西方迁移了三十里,那里距离北翟山只有六十里路,赵少卿这一次的远征可能会十分的凶险,从三座山脉进去后,该要考虑,袭击登封后的退路了。
三个山脉难以退回,到晋国十万大军与周军一围,任使鬼啸军如何勇猛,也难以逃脱。
真是难办!赵少卿扶了扶脑袋,若是现在玄气可以运用,直接撕开这片空间将这五万人马直接空降登封。
“曹都。”
“在,在。”
“我等下修书一封,你让北楼关的人送给仲孙老将军。”
“好。”
赵少卿看着地图,她想走一步险棋,她用手点了点周国的樊城,随后将目光投向了周国的都城宜城。
十万大军挥戈攻周如何?
赵少卿在图中画出一条路线,随后打下一个叉。
不行,齐国在签订盟约上签订了五年之内不对周国用兵,若是挥戈攻周,那齐国便陷入了与晋国一般的不仁不义,为人道耻。
“这样吧,还是保险一些,让仲孙老将军向东北方向推进三十里,逼近周国国界,逼迫周军东移。”
赵少卿迅速的写下文书,用竹筒封好,交给了守在一旁的曹都,曹都迅速的出去,骑着马向不远处的北楼关驶去,他在赵少卿的脸上看到了严肃,所以这件事他亲自的去办比较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