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战骑的铁蹄回荡在山谷之中,赵少卿一马当先,胯下的阿园身上披着的黑甲相互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赵少卿身上着(zhuo)着黑甲,胯下的阿园同样穿着着黑甲,看起来就像一个黑色的罗刹。
与王跷的战斗为赵少卿在军内增加了些许的声望,聂证道便将她安排在了骑兵之中。
骑国的黑骑与步兵不同,黑骑是骑国最凶猛的兵种,无论是补给还是军饷上都比寻常的步兵高上许多。
他们带着的黑色头盔下有着一双冰冷且凶狠的眼睛,赵少卿才明白这支队伍是精锐中的精锐。
看着他们手中握住的长戟,赵少卿的神情也变得肃杀起来。
此战岁虽名为远征,但实际上并不是很远。
从齐国都城出发一路向北去便是周国了,这场战争是由周国首先挑起,两国之间大大小小打了一百多场仗,最后两国决定在牧野开战决战。
牧野,牧野位于齐国最北端,之间的地势复杂,有着地势陡峭的群山,同样也有着一望无际的平原。
齐军的军队驻扎在一座山头上,赵少卿站立在帐前一眼望去,白色的营帐一脸铺出数十里,颇有气势。
此战,齐军集结有二十万,再加上聂证道带过去的二十万总共是四十万大军。
安营扎寨是现在战争的常识,一般大战打得长或许要打上几个月,在这扎起营寨是一件重要的事情,齐军也不例外。
他们召集了人手,在这小山中用木头搭建起了数个堡垒。
齐军四十万,周军四十五万两者相差并不大,赵少卿本以为这场战争很快就会打完,没想到齐军与周军都不敢擅自的先行下手,导致双方一直僵持,这样就是数十天。
赵少卿坐在营帐内搓着自己的双手烤着火,十一月的天气已经接近开始到了冬天,夜晚的风吹得格外的冷冽。
“十多天了,粮草那边怎么样?”
“借用水路运输倒是没有多大问题。”
聂证道身旁坐着的是之前那二十万大军的统帅,他同样也是一名老将,下巴上的白胡子留得老长,让赵少卿有些忍不住的想去扯下几根玩玩。
“周军那边如何?”
那名老将放下手中的文书,双眼变得有些寒冷说道:“周军的水路的粮草被我军截了两次,他们陆路难运,想必粮草不是很多了。”
“这场仗到了现在这种地步,反而比我想象中的要容易许多。”
“赵将军,你有什么见解呢?”
远处烤火的赵少卿听到聂证道的叫声,将头偏了过去,与聂证道坐在一起的老将将目光投向了她。
“牧野地势复杂,我们占据了山地,而周军占据了平原。周军粮草不足势必屯兵中粮,以机动性极强的骑兵为主,冲入平原,不与其发生冲突,只烧其粮,毁其粟,周军就宛如翁中之鳖,随意拿捏!”
“嗯,你说的法子虽好,但周军擅长骑射,我们的黑骑重甲乃利器,机动性虽好却不能长久,此法该如何去用?”
“我愿领命,带一支骑兵脱去重甲,以快速冲袭平原,烧之即走,游走于平原,躲匿于乱山之中。”
“嗯,你说的法子有一定的取巧性。”聂证道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笑眯眯的说道。
“报!”
营帐外传出一声响声,一个身着黄甲的侍卫跑了进来跪在地上说道:“周军换将,用了资历更老的陈平。”
“哈哈哈,我早有预料!”
聂证道哈哈大笑,站起身,走到了中间的沙盘前,周围的将军全部都围了过来。
只听聂证道说道:“陈平这厮,现在已经八十多了,周国那边竟然是想着他还能打仗,半只脚都入了土,周国还把他派到了牧野来,看来周国的君主已经急了。”
“小赵你仔细听着,我们要以最小的消耗打胜这场仗。”
“我们先占先机取得山地,截其粮草,另其屯兵,意义在何?”
赵少卿思索一番之后,眼中满是不敢相信,“你,要让他们四十多万人全部葬身于牧野?”
“没错。”聂证道用手滑动着底下的沙盘,将三支白旗抽起握在掌心。
“老夫就是要让他们四十万人全部葬身于此地,此战过后,周国气数已尽,数十年都难以再生战事。”
“齐国比起周国国库要充裕许多,大大小小一百多场仗打下来,差不多都拼光了。兵法大忌,临阵换将。之前那名统帅为秦牧,年纪虽然轻轻,却极其善用兵法。陈平迂腐,已有近十年不曾掌兵,周国看似换了一名资历更老的老将,实则是换成了一名资历尚浅的后生娃娃!”
“周国急了,我们可不能急,围,不攻!”
“以骑兵骚扰,你说的法子现在已是取胜之道,我命你为骑兵兵首,领五百骑!卸重甲,快速出击!”
“是。”
赵少卿双手作揖下拜,领着聂证道给的令牌就这么的出了营帐。
“你这女副将有些意思。”
那名长须老将笑着捋着胡子说道。
“是吧,在街上淘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