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千骑兵的奔腾让整座寿春城都开始震动起来。
在绝对的力量下,已经失去骑兵的守军只能够拿人命去填补空缺。
他们头抛热血,手中握着长戟、弯刀,悍不畏死的向前冲去。
那些吴国人背后是亲人、子女,他们的背后又何尝不是?
他们是没有修为的凡人,凡人的兵甲在遇上骑兵就必须用人命去填,他们为士卒十余年,深深明白这个道理。
“冲杀!”黑甲将军扬枪呐喊。
黑甲轻骑整齐的分出批次,分批冲杀!三千的轻骑一次性涌入城内是极不理智的,在得到优势的时候,分批冲袭可以更加有效的冲破敌阵!
“我们没有退路了,杀!死也要脱下来一个!”一位手中握着弯刀的老卒,发出激荡的吼声,率先冲了出来!
“杀!”
“拦下他们!”
第一批是一百骑兵,他们是这次冲袭的先锋,也是最有可能覆没的人,但他们没有退路!
红着眼睛疯狂的抽打着马鞭,一百多批战马发出嘶......鸣,铁骑身后是浓烟滚滚,他们手中的长枪已经抛弃,紧紧的坐在马上,脑袋靠近马的脖子,整个人缩成一团。
他们迎上了第一波士兵,他们龟缩成一团来保证自己尽可能的减少自己所受到的伤害。
第一个黑骑撞上了那名老卒,剧烈的撞击将老卒高高撞起,空中弥撒出一股血雾,老卒被高大的战马撞飞,浑身扭成一团,七窍流血,悲哀死去!
砰砰砰!
无数的撞击声传来,整个街道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气,那是一股腥味,让人难以忘却。
很快第二波骑兵开始进行他们的冲杀,这一次比起第一波要多出了足足两百人,三百余人的战骑,踢踏声响彻整个街道,战马的嘶鸣声伴随着无数的碰撞声,在这里消失不见。
“外城守不住了,所有武者分置,身强力壮,可操兵甲,协力守城......”一个小将口中吐着鲜血,急忙下令,整座城都开始运转起来。
一群孔武有力的男丁头冠绳缨,身披孝服,手中持着各自分配的利剑兵甲,纷纷从各处的宅子内钻出,数不尽的兵甲尽数从其他的城门向南方赶来。
“啊!”
这些武人猛吼一声,迈着大步迎上第一波还残留的那些黑骑。
他们只是一些练气期的凡人,修为虽然低微,但在付出数十人的代价后将第一批冲袭的骑兵拦截了下来。
“所有士卒,拉弓!”那小将猛扬右手,数百士卒拉弦搭箭。
“放!”
箭雨坠落,噼里啪啦的打在第二波冲袭的黑骑身上。
黑骑身上虽然尽数穿着着铁甲,却也有些命数已尽的倒霉鬼,那些箭穿过了黑甲之间的缝隙,将他们重重带落在地上!
黑骑没有坐以待毙,第一波被拦下的黑骑士兵纵身下马,脸上尽是悲壮神情,他们咬着牙,从自己的靴子中抽出匕首,猛拽战马的尾巴,匕首狠狠捅在战马的臀部。
刹那间,第一波还存留下的四十多头战马发出痛苦的哀鸣,眼睛通红的发了狂,高高扬起的前腿狠狠地踢踏在前方的武人身上。
“噗......”
......
四十多头战马疯狂的向前冲进,一瞬间将那些武人拦下的防线冲出一个巨大的豁口。
下了马的黑甲士兵窝在两旁街道的角落,看着第二波三百多批战马的冲袭,手中抽出背上的弯刀,迈着大大的步伐跟在战马身后冲去。
“其他兵甲,各分五百,冲击其他三大城门!剩余兵甲,袭杀魏国兵甲!”
黑甲将军挥下战旗,带领着五百骑兵飞速的向北城门赶去。其余两只骑兵各自冲向东西两个城门。
见吴国的骑兵兵分三路,魏国小将忍不住急了。
“城内百姓已走几成!”
“三成不到!”
“可恶,时间太紧了,又经历一场瘟疫,我们根本拦不下这些骑兵!”
小将手狠狠捶在一旁的房屋的墙壁上,一拳将墙壁打穿!
“弃城,护送百姓离开,所有人快!”
小将一声令下,所有的士卒放弃拦截来势汹汹的黑骑,所有的士兵都向东撤去。
东面是他们撤离百姓的的城门,那边有一波骑兵过去了,那里可是有数十万的百姓啊!
“所有人加快速度!”
小将的嗓子有些嘶哑,他抹着口中的鲜血拼命的向东面赶去。
“他们追过来了!”后方的士兵嘶哑的吼道。
“将军,请将这个带给我的娘亲!”
他的后卫,将自己腰间的玉佩扯了下来扔在了小将的手中,带着身后无法逃脱的人,向那杀气腾腾的骑兵冲去。
“吴国!啊!所有人快速向东门赶去!”小将目眦尽裂,紧咬自己的嘴唇,鲜血从他的唇处滴落。
......
持续了整整一日的冲袭让黑甲士兵疲惫不堪,他们轮流守着夜,在城外点起了篝火。
城内的大街上是一些面色惊恐的凡人,本该戴上白色面罩的他们在此时也无法顾及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