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公程晋,han国公席万,庆国公张锐前来贺礼。”勋贵的婚礼,三位国公爷自当不会错过,况且镇安侯之子王深得陛下信赖。
“虎兰县子、平寺县子……前来贺礼。”大大小小的勋贵,该来的都来了。
远处,雪津城一行人走进,元初将请柬递交给孙管家,拘礼道:“状元郎元初来为侯爷贺礼。”
孙管家露出笑容,还礼道:“几位里边请。”
一旁的小家仆高喊:“金科状元元初、榜眼许佑前来贺礼。”
……
府内
王费坐在主位,待宾客到齐后,咳嗽到:“既然都到齐了,那便按规矩拜天地吧。”
王旭赶忙出声,对王费客气道:“镇安侯切莫着急,来时路上,徐相爷跟我交代他定会到的,不妨您再稍等一会。”
涂雨随后说道:“侯爷,袁老交代他也回到,不妨便多等一会儿。”
王费心下琢磨:相爷和帝师也会来?如此……甚好啊。王费露出笑容,说道:“如此那便多等一会儿。”
话落,莫需盏茶功夫,府外,便传来一个尖锐的嗓门。
“圣旨到。”
众人心中一惊,迅速起身,只有王旭嘴角一笑,心中了然。
传旨太监最先入内,高举着圣旨。
众人皆都下跪,太监连忙上前扶住欲图下跪的王越和岑萱,客气道:“两位新人不必,站着接旨就好。”
老太监身后是青衣的徐登和白衣的袁正。
一位是半圣宰相,一位是帝师,自当不用下跪。
老太监徐徐拉开圣旨,吐字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念岑芊之女岑萱,柔嘉居质,婉嫕有仪;动遵图史之规,步中珩璜之节。赐封为长平公主,封良田千亩,绸缎十匹,望长平公主,记陛下恩德,念皇家之威仪。钦此!”
老太监将圣旨合上,递给两位新人,挤出一张满是皱纹的笑脸:“长平公主,还不快快接旨。”
岑萱红盖头下的脸满是惊讶,她明白,这个恩赐是给雪津城。
待岑萱接过圣旨,老太监微微拱手,笑道:“既如此,老奴便告退了,两位新人,继续,继续。”
众人纷纷起身,王费先是把目光投向了徐登和陆昂。
陆昂笑着摆手道:“你们继续,莫要在意我们两个老东西。”
三位国公心里叹了口气,他们知道今日是雪津城和皇室的联姻,却也无力阻止,何况天上那边似乎不在意此事。
涂雨牵起头,拉长声音道:“一拜天地。”
红衣垂落,步摇垂珠,以扣天地。
“二拜高堂。”
王费受着一拜,心满意足长舒一口气。
“夫妻对拜。”
许佑在心中补了最后一句:姐姐以后要好好的。
“礼成,送入洞房。”
涂雨伸出手,笑道:“两位新人,请吧。”
岑萱无声,红方巾下,露出一抹笑容,女儿家一生最重要的事,多少欣喜。
一抹红颜,是相思子、合欢色,恰如殷红,正食人间烟火。
夜色无味,酒色伤人;寒衣食酒,冷风冻喉。
此处的灯火,比就近处的千百户人家都要旺盛;炊烟袅袅,召来了巷头和巷尾的食客。络绎不绝的人踏破了侯府的门槛,红绸缎红灯笼红……哦,是脸畔处的窝红儿,酒入肺腑,一道相思、两处闲愁,都溢于脸上,像极了姑娘的娇作。再有一袖的春风尽洒于此,羡一处灯火人间,慕一户京口人家。
许佑特地避开了他人,在墙角拎着个酒壶独自喝着,壶中的酒是他自带的,他喝不下此家酒,更该说过不了咽喉这一关。
王越敬过了所有的酒客,特地寻过来,他蹲下身笑道:“小子,今我娶你姐姐,那就更不介意我再喝你口酒吧,”王越不顾许佑的反对,一把夺过酒壶,灌喉而下。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来,“就当是我王越欠你的,今早的话莫放在心上,我向你道歉。”
许佑夺回酒壶,嘴角抽搐,笑着:“好好待我姐姐,你的人情我可不稀罕,若你亏待与她,我许佑定会讨个公道!”话落,他站起身子,踉跄地走出侯府,男人和男人之间,向来是没什么好聊的。
许佑出了侯府,吹着冷风,到另一处巷子里寻了块不起眼的青石坐下:岑萱的婚约是雪津城和京都的默契,所以当姐姐对他说‘带她走’时,他选择了沉默,他不能坐视雪津城和大周再起干戈,更不想做挑起战争的罪人。
许佑将酒壶放在一旁的石头上,抬头看着熠熠生辉的天灯,久久不语,他在心中承诺:岑萱,我会永远守护你。
忽然有一只小手拍在了许佑的肩膀上,声音奶奶的:“雪津城的小哥哥,你不会是惦记着人家的新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