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源察觉她的异样,“怎么了?”
“没什么,”苏南衣信口胡诌,“……有点痒。”
“很难受吗?要不让马车停一下?”
“不,不用了,没事儿。”
苏南衣摒住呼吸,岔开话题道:“思源,找了那么多年,有没有查到点什么?”
陆思源神色不改,“没有。当时年纪太小,义父说我当时也受了惊吓,很多事都记不起,时隔多年,茫茫人海,犹如大海捞针。”
苏南衣看着他微垂的眼睑,心里暗叹了口气,陆思源的身世始终是他的一块心病,可神医谷这几年一直不曾放弃始终没有音讯,难道……他亲人真的已经都不在人世了?
这是最可能也是最坏的一种。
胡思乱想中,马车停住,车夫在外面道:“东家,夫人,到了。”
车夫也是夏染挑选的,事先早做了安排。
苏南衣答应了一声,听到车夫已经先把轮椅搬下了车,笑吟吟的起了身,挑起车帘,“把夫君扶到轮椅上来。”
“是。”
苏南衣的声音脆生生的,“夫君”两个字,轻轻砸进陆思源的耳膜,心里叮一声响。
苏南衣推着轮椅,让车夫在外面等,径直上前敲胡家的门。
过了片刻,一个年轻的小药童开了门,打量着苏南衣,“您找谁?”
苏南衣急忙问道:“请问,这里是胡神医家吗?”
她语气和神态中都透出恰到好处的希冀和急切,“我是来请胡神医给我夫君看病的。”
小药童手扶着门板没有让开,目光在陆思源的身上掠过,“抱歉,我们先生已经不再给人诊病了。”
“这位小哥,麻烦你通传一声,”苏南衣眉眼间染上急色,“我们是……慕名而来,我夫君的腿不能再拖了,我们有钱,要多少诊金都可以。”
尽管陆思源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但看到她的神情,听着这些话,心里还是非常不是滋味。
小药童也有些为难,犹豫着还是狠下心,“实在对不住,家先生的话我不敢违抗……”
话音未落,就听胡神医在里面问道:“外面何帮喧哗?”
苏南衣见缝插针,“胡神医!求求你,让我们进去,给我们看看病吧!”
小药童转身回到院中,对胡神医道:“先生,是一对夫妻,男人的腿伤了,请您给看看。”
胡神医略一迟疑,刘万沛在他对面给他添了杯茶,调侃道:“树大招风,名声太盛,藏到哪里都不行啊。”
胡神医也有些苦恼,有心不给看,又听着苏南衣在外面不断的喊,他叹了口气,对小药童道:“罢了,让他们进来吧!”
小药童点点头,转身去开门。
刘万沛自顾饮了一口茶,轻笑道:“师兄还是心软了。”
胡神医手捻着胡子又是摇头又是叹气,一脸不甘又无奈的模样。
苏南衣一脸的欣喜,推着陆思源进了院中,来到树下的石桌前,看到胡神医和刘万沛,一时有些茫然,目光在他们两人身上来回掠了掠,福了福身,“请问,哪位是胡神医?”
做戏,当然要做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