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骁没说错,他以前的确恐高,后来克服了,还沉迷于生死一线的快感。
秦毓抓着项目卡片遮住脸,有些苦恼:“是真话啊。”
严斯韫心中一动,当即看向秦毓,后者在对上他的视线仅一秒便若无其事地移开,耸肩说:“没办法,谁让我爱的那个人住在云端,非得过五关斩六将才能拿下。”
秦毓看向严斯韫:“军队不忙?两次都能遇见严队。”
严斯韫的目光不由投向秦毓的手臂,那儿应该还有一个不太好看的纹身,他想到秦毓为抹去他肩背丑陋的疤痕而苦练纹身技术,又想到后来毫不犹豫洗掉纹身的自己,此刻忽然觉得后背隐隐作痛。
熟知严斯韫每一个小动作的谢小冰有些诧异,他想起什么人或什么事才心情起伏不定?除了自己还能有谁影响到严斯韫的情绪?
那年严斯韫参军,只有家人和谢小冰知道他的行踪,所以他跟着谢小冰,以追求魏骁的名义。
到了地方,魏骁和秦毓一起离开队伍,在滑翔基地遇见谢小冰和严斯韫。彼时谢小冰正填报项目,一抬头看见秦毓当即喊道:“好你个小禾苗!偷偷甩开我们跑来玩好玩的,太不够意思了!”
“好了。”秦毓起身:“赶紧去下单。”
魏骁先去酒店放行李,等一会儿下来和秦毓共进晚餐,谢小冰去办项目手续,大厅只剩下严斯韫和秦毓两人。
秦毓不看严斯韫,也不看魏骁,声音柔和,饱含情谊:“你还不知道我是恋爱脑吗?不撞南墙不回头。”
没有明说,似乎意有所指。
心有二意的魏骁既有动容,又觉棘手。
严斯韫翻过项目卡片的动作一顿,潜泳是他从前发泄肮脏情绪的爱好,连谢小冰也不知道。
秦毓递给他一瓶水和一包辣条:“别生气了,我知道你喜欢玩极限运动,早猜到能在这里遇到你,说不说又有什么区别?”
在场有两人默认了名分。
严斯韫淡淡扫了眼秦毓:“挺巧。两次都能遇见。”而后看向魏骁:“你还有玩极限运动的爱好?”
秦毓喜笑颜开:“那我再加一个潜泳。”
“搞定!”秦毓冲魏骁说:“我们先玩跳伞,第二天去滑翔,飞过山麓和长江,第三天去打猎,顺便玩室内滑雪好不好?”
“以前单独玩,没让人知道。后来只有秦毓知道,就带着一块儿玩了。”魏骁想起好笑的事儿,就同严斯韫说:“别看秦毓兴致勃勃的样子,他以前恐高。”
谢小冰瞥见严斯韫左手食指时不时抖动一下,那代表严斯韫此刻心情很不平静。
严斯韫:“你什么时候学了跳伞?”
魏骁:“怎么都是我喜欢的项目?”摸了摸秦毓的脑袋:“不用时刻迁就我,想想你喜欢什么就写下来。”
谢小冰拿过水和辣条:“勉强原谅你。”
是清醒地被秦毓纹身时的痛,也是清醒着洗掉秦毓给予他的纹身时的痛。
“他来陪我。”谢小冰咬着辣条挑选项目,头也不抬地说:“说了不用,非要跟着来。”
严斯韫面无表情地看他。
魏骁拖起行李闲庭信步似地跟在兴高采烈的秦毓身后,不经意间一瞥,发现在玻璃窗外一脸倔强冷漠的林鹤年,顿了顿,不予理睬,快走两步揽着秦毓的肩膀。
严斯韫冷笑一声,退后一步,避开秦毓的视线看向跑过来的谢小冰:“和我无关。”大步走向谢小冰,摆明不信秦毓的说辞。
实际比这还死心眼,别人撞得头破血流至少懂及时止损,他偏要燃尽自己撞破南墙走到钟情之人的身边。
那人是谁?
魏骁但笑不语,默认了。
秦毓想了想:“大三那年吧。”
等办完手续回头看,林鹤年已然不见。
魏骁:“我是老板,我说了算。”
严斯韫眼神一动,食指微不可察地抖了抖:“是为你克服恐高?”
一行四人,心思各异者有三,反倒漩涡中心的秦毓好整以暇地看项目安排,将要玩的,统统划出来。
秦毓摇头:“不是,不是为你。”忽而发现不是严斯韫就只剩下魏骁一个选项,更不具说服力,于是找补似地说:“也不是为了魏骁。”
沉默稍许,秦毓忽地说道:“你该不会以为我是为了你吧。”
秦毓犹豫:“你的假期不够。”
谢小冰听他们谈话内容,恍然大悟:“怪不得禾苗有段时间老跟我后面玩跳伞,明明吓得腿抖还非要跟来,第一次跳还抱着教练哇哇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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