唢呐声越来越响,涌到门口的宾客纷纷失声惊呼。
顾星舟、贺锦堂他们也都跑了出去。
“我去看看。”
我低声跟小石头说了一句,随着人群来到门外。
只见外头狂风大作,庭院中的落叶被卷的漫天狂舞。
远远一支送葬队伍,穿过庄园,朝着这边缓缓行来。
有黄家和闻家的人上前阻止,结果还没靠近,就被狂风吹得向后骨碌碌滚到。
唢呐声震天,哀乐古怪阴森,听得人人色变!
等再靠近些,就赫然发现,那支送葬队伍中的人,竟然全部由真人大小的纸人组成。
花花绿绿的纸人,吹唢呐的吹唢呐,奏乐的奏乐,最后面还有四个抬着一口棺材。
这支送葬队伍,一直来到宴客厅前,这才停下。
哀乐停奏,一下子死寂了下来。
棺材落地,阴森的纸人站在那儿纹丝不动,着实看得人毛骨悚然!
“什么人装神弄鬼?”
黄闻两家的人勃然大怒。
这也难怪,好端端一场婚宴,居然跑过来纸人抬棺,这换做谁能咽得下这口气。
良久,没有任何回应。
黄三爷面沉如水,带着人准备上前。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自庭院外响起。
过不多时,就见三个人大踏步走了过来,很快来到宴客厅前。
“河西许家,前来讨杯喜酒。”为首的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
脑袋中间光秃秃的,两旁的头发却是颇为茂密,是个地中海。
我听到河西许家,就觉着有点耳熟。
转念一想,这之前在洞庭湖边被诡异法术给大卸八块的人,不就是河西许家的么?
人群中也有许多知道许家的,在那低声议论。
“你们就是这么来讨喜酒的,那这是什么意思?”黄三爷怒声问。
那秃子朝边上的送葬队看了一眼,有些诧异地笑道,“这是谁搞的花样,大喜的日子,弄口棺材来不大好吧?”
“那就要问你了!”黄三爷冷声道。
秃子咦了一声道,“你们难道以为这棺材是我们许家送的?这可是冤枉了。”
“许大师在哪?”一个威严的声音问道。
这回开口的,正是那位黄门门主黄少棠。
那秃子笑道:“我家主人另外有事,就派了我们几个过来。”
“你是许家的,我怎么没见过你?”宾客中有人怀疑地道。
秃子呵呵笑道:“我们三个,都是在许家负责扫地做饭的,众位都是有身份的人,不认识也正常。”
“胡说八道,许大师会派你们几个扫地的来参加喜宴?”之前那人呵斥道。
秃子摇摇头,道,“我家主人说了,如果是去其他地方参加喜宴,我们几个是不够资格的,不过来黄门嘛,也算是绰绰有余。”
这番话一出口,人群中顿时一片哗然。
说那么多,其实就一个意思,也就是黄门只配让他们这些打杂的上门道喜。
“你们到底什么人,许大师可绝说不出这种话。”黄少棠淡淡道。
这一位不愧是当过江城第九科第一任科长的,神色平静,稳若泰山。
那秃子呵呵笑道:“我们三个就是许家打杂的下人,如果谁不信,你们可以去问问我家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