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孟承运一路闯过来,也不知受了多少伤,脸上道道血痕,原本是已经结了痂了。
此时被他用力磕头,顿时伤疤开裂,满脸披血,触目惊心!
周化元面露不忍之色,说道:“贫道在此保证,只要你随贫道回去,贫道用性命担保你的安全,三天之后,必放你下山!”
堂堂乾元观主,做出这个承诺,那已经是十分难得。
但那孟承运却是听若不闻,仍旧砰砰砰地磕头,只求周化元让其离开,鲜血从伤口溅出,不一会儿就把地面给染红了。
我看得暗暗心惊,这样磕下去,只怕撑不了多少时间,他就会伤重而亡。
“贫道只好得罪了。”周化元摇了摇头,显然是准备出手将其制住。
孟承运突然大叫一声,哈哈大笑,猛地往边上的乱石堆撞去。
没想到这人如此决绝,眼看脱身无望,居然要自寻短见。
周化元手指一圈,那孟承运顿时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了回去,显然是他在千钧一发之际变化了结界。
我一时间很是纠结。
当初在焚香书院的时候,我那个不靠谱的师伯,给我留了一封信,里面还特别叮嘱了,让我以后在遇到难以抉择的时候,一定要选择站在焚香会这一边。
而且还说这事跟我的一生牵涉极大,让我绝对不要轻忽。
被他说得这么严重,我哪敢掉以轻心?
眼见周华元要动手把孟承运制服,我只好上前一步,挡在他面前,说道:“周观主,我想像你讨个人情,希望能放这位老哥一马。”
唉,只能希望我那师伯不要坑我吧。
“陈兄弟,你这是干什么?”柴建安急道。
周化元凝视我片刻,叹道:“贫道知小友宅心仁厚,见这位孟居士遍体鳞伤,于心不忍。”
我心说,的确是有些不忍,但宅心仁厚就算了,我对你们两边都不太熟,要不是我那不靠谱的师伯搞了那么一出,我也不来搅这趟浑水。
“原本小友救了贫道三个徒弟的性命,无论什么请求,都该答应,但此事干系重大,贫道既然负责守山,就不能私下放水,抱歉。”周化元歉然道。
我对这位周观主的印象倒是十分不错,比我之前见过的茅山派和龙虎山的人,档次高了不少。
只是没办法,今天这事我必须得管。
“周观主,那只好得罪了。”我拱了拱手,说道。
“陈兄弟,你别冲动,你不是我师父对手的!”柴建安急忙阻止道。
见我执意不退,周化元沉吟片刻,说道,“既然如此,贫道说一个法子,只要小友能够打破贫道设下的这个结界,这位孟居士就由小友带走如何?”
柴建安松了一口气,喜道:“这样也好,两边也不伤和气!陈兄弟,这是我师父的咫尺天涯,是我们乾元观的绝技,你可以试一试,但不要勉强。”
“周观主,那就一言为定。”我说道,又向柴建安笑道,“多谢老哥提醒。”
这师徒二人倒都是厚道人。
我转身来到乱石堆前。
伸手一摸,就在空气中摸到了一道屏障。
结界无影无形,神妙莫测,尤其是乾元观的咫尺天涯,据说十分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