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孝先道:“师叔,这个盒子我们书院保存了近八十年,从未打开过,我们也不懂打开的法子,师祖说,只要我们遇到了师叔,就肯定能打开。”
说罢,他就和其他五人一起,十分期待地看着我。
我满腹狐疑,接过那个铜盒,放在眼前仔细看了一阵,顿时就有种荒谬之感。
这铜盒之上,用的居然是我们这一派相师秘传的封禁术。
除了学过这门封禁术的人,是不可能完好无损打开盒子的,除非直接用暴力破开。
我越发感到好奇,不管怎样,留下这个铜盒的人,必然是跟我的师门有关!
铜盒之上刻着一些长短不一的横线,外人看不懂,这其实是出自八卦的卦象。
我数了一下,这铜盒之上,一共出现了二十八个卦象,根据排布的方位不同,又能衍生出无数算法。
我一只手揣在衣袋里,飞快地掐算起来。
到最后,总共算出三个卦象,再以此念动本门秘传法咒,往铜盒之上一拍。
那被封印得严丝合缝的铜盒,嘎吱一声开启,上边的符文火漆顿时破裂!
“果然是师叔!”王孝先等人大喜。
我这会儿已经完全顾不得其他了,心中的好奇心完全被勾起。
只见铜盒之中并无其他,只有一张折叠着的白纸。
将白纸展开,只见上面是用隶书写的一长篇文字。
“小子,见到这封信,你就把这个烂摊子给我收拾起来!老夫也没想到自己的后代徒孙会这么废柴,你就多担待着点。”
开头,就是这么一句话。
“老夫应该算是陈书月的师伯,所以让这帮废柴徒孙叫你一声师叔,也合适!”
陈书月正是我三爷爷的名讳,我也看越是惊奇。
“至于老夫叫什么,你不用知道,也不用去问,问了他们也不一定知道,咱们这一派相师,就是这样,你应该懂的。”
我的确是懂的,我们这一派的相师,其实同门之间的关系十分松散。
有些时候连自己有哪些同门都不清楚。
就比如那位薛有年薛师叔,要不是他看破我的来历,我真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位师叔。
“总之你叫我一声师伯就是,不会亏了你的!”
“当年,我曾在焚香会做了五年的红衣长老,后来年纪大了,不爱理会其他事情,就到了这里,建了座宅院准备隐居。”
“后来住了几个月,发现淡出个鸟来,这隐居真不是人过的日子,索性就收了几个人当弟子,有他们在边上唠唠嗑,倒也好过一些。”
“不过这些个人,都是我随便捡,资质不行,我这人又最讨厌这种笨的,就更没兴趣教,纯粹靠他们自己学个三瓜两枣。”
“谁想到等他们自己收徒子徒孙了,这教得更是惨不忍睹。哎哟卧槽,这要是被咱们门中的人知道了,老夫的脸都不要了!”
我看得差点没忍住笑出来,先不说这人到底是不是我师伯,不过这说话还真挺逗的。
“所以呢,你就带带他们。陈书月这小子资质也只能算一般上,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天赋异禀的孙子,老夫想想就来火!”
我突然想到个问题,这一位大概是在八十年前过世的,当时我三爷爷都还没出生,但这人居然说得如此清楚。
要么这封信是有人伪造的,要么就是这人在八十多年前,已经算到了有我三爷爷陈书月这个人,甚至还算到了我会来到此地。
但这铜盒的符文火漆,的确是有几十年了,而且没有破损,这是无法作伪的。
可要我相信,一个人能将八十多年后的事料算得如此清楚,我也实在是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