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剑指”,也是一种指诀,出自天师道,不过从涂山笔记中记载来看,似乎茅山和清微两派也有剑指这种传承,相差无几。
当日在滇南,那个天师道的罗子昂随手一指划过,就割开了宝儿头上的纸头套,其利如同刀剑,用的就是剑指。
不过我初学乍练,并不纯熟,用来划破白纸是轻而易举,但对付这身体坚硬如铁的鬼东西,只怕是力有不逮。
果然,我一记剑指划过,却只在那东西腹部留下淡淡的一道印痕。
我闪身避开,冲边上的妹子叫道,“别看戏了,有没有能斩金破铁的家伙?”
那妹子剜了我一眼,打开包,从包中取出一柄匕首,朝我抛了过来。
我接在手中,这是一把黑柄白鞘的短匕,利刃一出鞘,就觉寒光闪闪,锋芒毕露。
不由心中一喜,持匕抢进,反手向上斜掠,只听“嗤”的一声轻响,那无头人的腹部已经被匕首自下而上划开一条长长的口子。
那无头人似乎呆了一呆,猛地发出一声咆哮“还我头来”,就冲着我猛扑过来。
但没跑出几步,腹部的伤口裂开,滴溜溜滚出个圆乎乎的东西,掉在地上滴溜溜打转。
我退避在旁,匆匆瞥了一眼,见地上那滚圆的东西,发丝凌乱,怒目圆睁,赫然是一个男人的人头,嘴巴开阖,正在发出阵阵咆哮。
那无头人似乎怔了一下,猛地扑过去拎起地上的头颅,手足无措地往脖子上装去,但怎么也装不上。
“我的头在这,我的头在这,呵呵呵!”那头颅发出一阵怪笑。
无头人手舞足蹈的,拎着脑袋踉踉跄跄就跑向了隧道深处。
我看着那东西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微微松了口气,挥手将匕首归入鞘中,递还给那妹子。
“你这每次总躲一边看戏,不太好吧?”我笑说。
那妹子接过匕首放回包中,压根就没有理睬我的意思。
我跟她接触了这么些回,多多少少也知道她的脾气,也不意外,回头去看那被钉在石壁上的稻草脑袋。
见这东西依然在挣扎个不停,过去起出阳铜钉,这稻草脑袋立时滚落在地,骨碌碌地朝着隧道深处滚去,片刻就消失不见。
我站在原地,盯着前方黑暗瞧了一阵,只觉这隧道果然诡异非凡,也亏得今天是我和那妹子一起来的,要只有我一人的话,对付起来还真有麻烦。
更别提那些不通玄学的普通人,一旦进来就只有死路一条。
经过刚才这一番交战,还真有些疲倦,我伸展了一下胳膊,找地方坐下来休息一下。
那妹子见状,也没说什么,在我附近的一块石头上坐下。
“你说这里头到底藏了什么玄机?”我主动提起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