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摇头苦笑:“你也想得太简单了,这宝钞只要撕下一张,其他的就会立即砸下,要是真这么容易,我哪还用苦恼这么久。”
“乱撕当然不行,只要能破解了这法阵,按照顺序把宝钞一张张撕下来就成。”我说。
文秀皱眉说:“我可不知道阿公阿婆是怎么布的阵。”
“那咱们就自己来算。”我一边说,一边盯着室顶那密密麻麻的宝钞阵列。
“这……这也能算?怎么算?”文秀极为诧异。
我没有再回话,凝神记忆那些宝钞的排布规律,左手揣在兜里,飞快掐算。
天下万事万物,无物不可相,无事不可算,这是我们相师行内经常说的一句话。
我沉溺其中,一步步推演,不知过了多久,就听身边的文秀说了一句,“咱们得走了,时间不早了。”
我从推演中退出,这才发现已经不知不觉过去了近两个钟头。
此时天已经快要亮了,张公钱婆也会从顶楼下来四下走动,文秀带着我赶紧从地下室退出,锁好房门,回到她的房间。
我打了个哈欠,刚刚推算了那么久,实在是有些困乏。
文秀给我倒了杯水递过来,问我演算得怎么样。
我说大概推演了九分之一,这阵法虽然不是特别复杂,但毕竟牵涉到了通幽宝钞这种我也不太熟悉的东西,不免难度骤增。
“这个还真能推算出来?”文秀大喜。
她不怕慢,只要能破掉阵法的话,再多等些日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还懂得挺多的啊,我都不知道原来阵法还能算的!”文秀心情颇好,脸上也有了微微的笑意。
我心说,你个小白当然不懂了,有什么奇怪?
文秀趴在桌子上,用手指拨了拨茶杯,问我:“你说我和我哥逃出去后,去哪里住比较好?其实我比较喜欢南方,不过还是离阿公阿婆远点吧,要不去北方?听说那里的雪很漂亮,是六角形的。”
我说要么去滇南,那里四季如春,风景也好。
“那也挺好,滇南离这边也挺远的。”文秀满是憧憬地说,“到那边以后,我可以去上班……唉,可能不行,我长得太吓人了。”
我笑说:“你也就是这块胎记,其实五官还是挺漂亮的。”
“真的吗?”文秀一脸喜色,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又叹了口气说,“其实你不用安慰我。”
我说这也没什么,实在不行,就去动个刀子,整个容,现在美容技术可厉害了。
文秀双手捧着脸蛋,“再说吧,其实只要能逃出去我就心满意足了,丑不丑的……”
她说到这里,突然站了起来,跑到卧室里面,从书桌上抽了一本书出来,又跑回来,把书翻到中间,搁到我面前。
“你看看这个,对你破解阵法有没有帮助?”
我见那本书中间几页的空白处,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小字,仔细一读,竟然是通幽宝钞这门法术的诀窍。
包括了宝钞的炼制之法、法咒、施术技法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