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帮我找到宝儿,我可以解了你的截脉。”我说。
可春桃却是呵呵惨笑道:“我要是敢帮你,下场只会比死还可怕,反正都是个死,我凭什么要帮你这臭小贼?”
我见她脸上满是惊恐之色,似乎对主使她的那人恐惧到了骨髓里,不由得大为狐疑。
“那人很可怕?”我问。
“当然!世上就没有比她更可怕的人!”春桃激动道,身子微微发颤。
我见她虽然说得夸张,但显然这惊恐的样子并不是伪装。
“既然你不肯说,那也没办法。”我手指捏了个指诀,嘴唇快速开阖,诵了一段冗长的咒语。
这是我在《涂山笔记》上学到的一门法咒,出自龙虎山天师道,施咒之后,可以瓦解人神智,逼他在心神模糊的时候说出一些不肯吐露的东西。
我结咒完毕,正要按到她额头,就听春桃吃惊叫道,“摄魂神咒!”
我也是吃了一惊,我用的这门法咒,的确就是“摄魂神咒”,没想到这女人竟然也认识。
“你是龙虎山的?”春桃紧紧地盯着我。
我一时看不出她的意思,只是冷淡一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春桃喃喃道:“你这是摄魂神咒,错不了的,当年罗子……”
说到这里,她突然停下,脸现哀色,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
我心里一动,说道:“罗子昂?”
春桃双眼猛地睁圆,激动道:“你……你认识罗大哥?那你真是龙虎山弟子!”
我心念急转,没想到这女人居然真认识那个死在无量山的罗子昂,而且听她叫“罗大哥”,似乎交情还不浅。
“一般吧,我跟他说不到一块。”我半真半假地说。
春桃叹气道:“没错,罗大哥性子比较傲气,人缘不是太好。”
我就接口道:“不过谢诚倒喜欢跟他混在一起。”
春桃“啊”了一声,欣喜若狂:“你……你认识谢诚,他……他真进了龙虎山?”
我见她的欢喜的神色,似乎跟那个谢诚关系极深,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当然是认识的,不过这人就是喜欢跟在罗子昂屁股后头,平时也不怎么说话。”
“太好了,他真进了龙虎山,实在太好了……”春桃喃喃说着,竟淌下了眼泪。
她看看我,欣喜道,“没想到你……你是我哥的师兄弟,我实在是……”
我吃了一惊,没想到这春桃竟是那个谢诚的妹妹!
“我哥和罗大哥都还好吗?”春桃泪眼婆娑地问。
我一直在旁冷眼观察,见她神色不似作伪,只得敷衍道:“已经有好些时间没见到他们,大概还不错吧。”
这种时候,我总不能说,你哥在无量山把你罗大哥给一把扭断了脖子吧,只怕这女人会当场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