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看。”沈一宁眸光微闪。

“六年前我也是刚到苏雪瑶身边没多久，她那时比现在还要防着我，但我毕竟是她的贴身助理，有很多事我不想知道都难。”

小张打开了话匣子，“可能你问我别的六年前的事，我一定记不太清楚了，但是关于苏雪瑶的我每一件事都记得很清楚。”

“包括程洪雅的妹妹，陈颖的死。”

“哦？”沈一宁表情严肃了起来。

“陈颖是被苏雪瑶活活逼死的，但她像是一个没事人一样，风风光光的活了这多年，一点都没有受到报应。”

“我也想过揭发，可是我缺钱，苏雪瑶给我的薪水很高。况且，我也没有实际的证据，我一个人说的话又能对苏雪瑶产生什么影响？”

“顶多是她让我无路可走，我不能撼动她丝毫。”

小张说完面上闪过一丝愧疚，她这么多年来在苏雪瑶的身边，看到她做了很多坏事。

非但没有阻止，有的时候甚至还是帮凶，她没有资格为自己辩解。

“你没有做错。”沈一宁看出了她的愧疚，她将手伸过去，轻轻地放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苏雪瑶这人做事太狠，如果她发现你背叛她，肯定不会轻饶了你。”

“你现在迷途知返，难能可贵，很多人只会越陷越深。”沈一宁道。

“真的？”小张抬头眼神里带着几分不确定。

“真的。”沈一宁点头。

林蔷在一旁道：“说一说最近厉北皇的事吧，其他的以后有机会在慢慢说。”

“好。”小张点头，说起了厉北皇的事，“苏雪瑶最近跟几个外国人走的很近，她经常让我给她订会所包间，就是跟那几个外国人见面。”

“外国人？”沈一宁想起那个国际组织的杀手，“哪个会所？”

“蓝天会所。”小张顿了顿道：“我能察觉到她好像在密谋些什么，只是我知道的有限，她也防备着我。”

“下次苏雪瑶再去蓝天会所的时候，你告诉我。”沈一宁道。

“好。”小张点头。

沈一宁又问了一些其他的，小张把知道的都说了，几人在店里边吃边聊，气氛还算融洽。

送走小张之后，沈一宁叹了口气。

“你信她的话吗？”林蔷问。

“半信半疑。”沈一宁闭了闭眼，“不过我觉得依苏雪瑶的城府，还没有这么聪明。”

林蔷摇头失笑，“也是。”

她将沈一宁送到家门口，看到沈一宁进了大门离开。

沈一宁进了小院里，没有立刻进屋。

她在外面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勾着唇角笑了笑。她不在的时候，孩子们也可以这么开心，那是不是说明他们可以接受厉霆琛了？

在她在外面思考的时候，厉霆琛忽然从屋子里出来。

“怎么不进来？”厉霆琛上衣的衬衫有些凌乱，还洁白的面料上似乎染上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你衣服上是什么？”她走进了看，原来是颜料，“怎么弄上去的？”

“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厉霆琛神色颇有些无奈。

能让厉霆琛这般无奈的，倒是引起了沈一宁的好奇，很快她就知道为什么他这么无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