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一夜很快就过去了,第三天晚上,宁学海面色如黄,嘴唇也早就干裂,周蔚环递给他的点心他也一口没吃。
周醒则是每天吃完一天三顿,就会来到这案前坐着,困了就伏案睡去,第二天继续如此。
“嗯。。”宁学海轻轻闷哼一声,忍不住将头靠在门上。
门内的周醒听到动静,张了张嘴唇,终究是没有出声,而是递给周蔚环一个眼神。
周蔚环心领神会,说道“你怎么了?”
“没事。”宁学海摇了摇头,再次端坐起身子,坐在台阶上。
这几天的时间,宁学海身上的衣服早就变得臭烘烘的了,头上也变得乱糟糟的,和街边卖艺的乞丐异。
第二天的他便一改常态,端坐身子,跟一尊佛像一样坐在门口,当真是散发出一股令人打心底里不由自主臣服于他的帝王之气。
不过可惜的是,路过的不少人都被他吓跑,唯独屋内的三女并没有看见。
后半夜,天色早就黑了下来,周醒早就伏案熟睡,只不过这回她身上多了件漆黑发臭的外套。
宁学海上身单薄的迎接晚风的洗礼,但浑身的不适让他眉头紧皱。
本来他还为自己的身体素质感到自豪,没想到今天却中招了,现在他的肚子非常疼,而且感觉五脏六腑都在自己的肚子里翻涌。
“额啊。”纵使是他,也忍不住闷哼出声,额头上不停冒着汗,脸色发白的在地上翻滚。
在他喊出声的同时,一股深入骨髓的疼痛在他全身蔓延,那位小女孩的病毒似乎将他的哀嚎当成了病毒彻底爆发的信号。
“怎么了?”被这道声音拖出梦乡的周醒站起身,感受到身上的衣服后,连忙来到门外,脱下套在宁学海的身上,同时回到屋内将睡在地上的周蔚环拍醒。
“你给我醒醒!”
连续拍打了好几下,周蔚环才揉了揉眼睛,迷糊说道“怎么了姐姐。”
“快去将呼吸机拿来,给小桃戴上,快点!”周醒着急说道。
周蔚环看了眼躺在床上熟睡的梅幻桃,一边叹气答应,一边心里吐槽着,我就知道你放心不下他,这样持续下去,折磨他也是在折磨你自己罢了。
见梅幻桃已经戴上呼吸机,周醒这才松了口气,来到院内,蹲在宁学海身边,担心说道“你怎么样了?”
“没事。。”宁学海大口喘着粗气说道,突然察觉到什么,直视她的双眼,笑道“我就说你不会这么铁石心肠,你还是关心我的。”
听到这句话,周醒的情绪彻底崩溃,握着他的手操着一口哭腔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将小桃接过来只是为了将你吓走,谁知道你。。”
“我什么。”宁学海满眼爱意,伸手摸了摸女人的脸。
“谁知道你这么傻。。”周醒将他的手死死贴在自己的脸上,这些天从他的种种细节来看,她就知道,宁学海心中还是有自己的。
得知梅幻桃的毒性后,第一时间不是独自逃跑,而是想确认她有没有事,明明自己难受到要死,却还将衣服脱下套在已经熟睡的她身上,这些她都看在眼里。
至于前几天对他说的那些都是气话,毕竟二十七年过去了,她也不是不通事理的女人,知道他有多为难,知道二十七年前为了让自己逃走他付出了多大努力,她早就不恨了。
此时,二十七年没见的二人,自见面那一刻便有数想说的话,却因为周醒心里的那道坎一直拖延至今,直到现在二人才如同多年未见的夫妻一样,在夜色中互相倾诉许久未见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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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周醒已经和宁学海重归于好后,周鄂撇了撇嘴,现在看来他这个做儿子想跟母亲唠唠嗑的心愿估计短时间是不可能了。
几天时间,他就感觉到烦闷了,每天除了打坐,训练,就是陪着村里的小孩去山上抓野味,他闲的都要发疯了。
不过好在,宁学海一边沉溺在和周醒的久别重逢中,也没有忘记他,派来的人正是已经解决完月牙城事务的程芝萧。
见来接自己的人是她,周鄂不禁有些汗颜,要不说如今成了太子,待遇都不一样了,得让这位堂堂帝都大学的教授来亲自接自己了。
他叫了黑夷部落内两名体格够好的战士和自己同行。
路上,周鄂对周醒二人重归于好自然很是开心,不过却又对日后的日子感到有些抵触。
他岂不是当真要喊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叫父亲?说实话,他不能接受,而且现在他对于宁学海根本一所知,让他喊这一声父亲,比杀了他还难受。
这么想着,四人已经顺着客船来到了月牙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