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再确认一下,”何其美说,“金洋先生想让自己未达到入学要求的女儿进入青姿学园,并且跟我谈条件的不是他儿子金世杰,而是你?”
杨刃点了点头:“本来应该是世杰来谈,但是我说服了他全权委托我来谈,在这件事上我还算是可以做世杰的主。”
何其美看了看手里的新生档案,不悦道:“金洋先生难道认为我们青姿学园是藏污纳垢之地吗?”
“何校长,这么说就伤和气了。”杨刃的表情并没有特别波动,“金洋先生知道青姿教育集团很想要那块地,但是那里争抢得很厉害,比起再建一所青姿学园,拿去盖电影院、建夜总会,恐怕收益更多。”
青姿学园在全国有36家分校,现在青姿教育集团的董事们认为,下一座青姿学园应该建在与冬山市相邻的春水市。
说起春水市,它与冬山市仅有一山之隔,但却差异明显,冬山阻挡了从北方吹来的冷空气,俨然成了气候上的南北分界线,让冬山市有冬季供暖,春水市却没有。
两个城市虽然比邻,但是好多生活习惯都不尽相同,比如冬山市的豆腐脑是咸的,春水市却是甜的,冬山市的粽子是甜的,春水市却是咸的,总之就是如此地势同水火。
作为林氏集团第二股东,金洋最早是在春水市的家,那里算得上他的大本营,许多春水市地产都在他的名下,青姿教育集团想要在春水市拿地盖新学校,绕不开金洋本人。
何其美现在虽然只是冬山市青姿学园的校长,但冬山市是青姿教育集团的源地,也是集团董事长任鸿德的故乡,在这里当校长有非同寻常的意义。何其美颇受器重,未来可能会进入董事会高层,不可能不考虑集团的整体利益。
“但是……”何其美用手指敲了敲新生档案,“金洋先生的女儿有这么多犯罪记录,青姿学园不是少管所,我们并没有信心纠正她的行为,甚至也不能保证她不伤害其他同学。”
杨刃道:“金洋先生说过,如果她违反了校规,完全用校规来惩罚她就可以,青姿学园目前的半封闭管理还是很受金洋先生赞赏的。她会学坏,主要还是因为和春水市的一些坏女孩混在一起,把她单独一个人放在冬山市,想必要好管得多。”
何其美实在是不想答应,但是青姿教育集团的确是很希望得到那块地,金洋又不缺钱,不答应金洋条件的话,加价两倍都不见得买得到。
“她真能改吗?真想改吗?”何其美说,“她如果有诚意,至少应该恢复头的颜色,摘掉美瞳,洗掉胳膊上的纹身……”
“非常抱歉,”杨刃道,“她早先太过叛逆,所以染、美瞳、纹身都用了半永久技术,短时间内强行去掉会大幅度损伤身体,希望学校考虑到这些特殊情况,以‘必要医疗手段’来向大家解释,不要视作违反校规。”
如果不是金洋手里有那块地,何其美都要气得拍桌子了。
“金洋先生……真是好大的架子,林氏集团一把手的女儿我这儿也有不少,没有一个开过这样的先例,难道金洋先生是故意要败坏我校的声誉吗?”
“何校长言重了,”杨刃说着看了看左腕上的欧米茄机械表,“实在是金洋先生觉得这个女儿坑爹指数太高,希望借校长的能力,以及青姿学园的环境,来将她导入正途而已。”
这个时候何其美的手机响了,何其美走到窗边讲了会电话,回来以后表情更显郁闷。
“没办法,这块地……不,这个学生我们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