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一宽,戏谑地打趣道,
“嘿嘿,司司姐,你来说说,要是进去了,都看些什么?”
在吴陌的认知里,这帮子灵者都是刚出道的雏儿,在山林里就跟白痴一样,他可不相信司文君的眼力。
司文君听出了吴陌话外的意思,脸儿一红,没好气地缩了手,退到了担架旁,嘟着嘴恨恨地发着牢骚,
“一会你叫救命的时候,别怪我听不见!”
“好了好了,一会我会教你的,不过你不能白学,要付学费的啊。”
“钱钱钱,除了钱,你就不会说别的了?”
司文君不堪其烦,已经快要发疯了,刚才这一路上,在和吴陌的聊天中,那小子的三句话里,必定会带着一句付费的要求!
小心眼儿和小奸诈儿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一切都源于司文君自己的不慎,她一个不小心,透露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科特的金币只能在科特星使用,帝国通用的货币,根本就不是这种老掉牙的玩意儿。”
结果吴陌的话里话外都在打听,
“你们还有多少金币?”
“够不够支付刚才的药费?”
司文君这种小肥羊,怎么能躲得过吴陌的陷阱,一来二去就全被套了出来,
“我们每个人都有五十金的额度。”
吴陌得到了准确信息之后,更是肆无忌惮地表示,
“你们都是外星人,俺们科特的钱你们留着干啥?”
“不如都给花掉得了!花在哪儿都是花,我就勉为其难,给你当一当师傅,收点学费算了。”
待得司文君终于醒悟过来,已经晚了,不知不觉中,她已经上了吴陌的贼船。
只是她怎么会是傻子呢?
不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潜意识里,她本就是心甘情愿地顺着吴陌罢了。
吴陌惹毛了司文君,也没见有多紧张,他嘿嘿一乐,冲着司文君摆了摆手,抽出身后的铁钎插进岩石的缝隙,借力向着洞口攀去。
司文君望着吴陌矫健地背影,心中咚咚地如小鹿一般乱撞,腾起了一股别样的情绪,
“他要是真的不能成为一个灵者,我还要不要和他保持联系呢?”
司文君这个年龄,再以修行为重,自然也得有着思春的幻想。
其实很早她就爱看才子佳人这一类的故事,脑补着自己未来的意中人,必定是一位儒雅而又顶天立地的真汉子。
那些只会围着她打转转的青年俊杰,俱是土鸡瓦狗耳。
此时她觉察出自己的情绪之后,不禁吓了一跳,如她这种天之娇女,怎么会去牵挂这种小肚鸡肠的猥琐土民?
更别说他竟然还只是一个普通人,生存在渺无升机的末法之星!
他也许一辈子都只能是个土民,升不到灵者的位阶。
天材地宝,毕竟可遇而不可求。
如白纸一般光洁的稚嫩孩子们,只是下意识地小心谨慎,他们还没有经历人世间的倾扎,压根儿就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吴陌的药膏,那是能掀起血雨腥风的宝贝,什么狗屁的规矩和亲情都可以被践踏在脚下。
即使付出了车载斗量的性命和鲜血,也无法缴纳得起这样的学费。
相较之下,吴陌所谓的学费,真是一个笑话。
司文君叹叹气,努力驱散了心中那一丝情愫,转头去看聂云霏。
说实话,她真的很羡慕聂云霏,这一看就是在冲击升星大境界的状态之中。
曾经也有这么一份难得的机遇摆在她的面前,她没能把握住,等到失去的时候才追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
假如上天能够给她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她也许会做出跟聂云霏一样的选择,有道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求圣贤术。
朝闻道,夕死可矣,哪管他洪水滔天!
这是一个只看天赋的时代!在蛮荒的末法之星,假若吴陌真的能修成灵者,除了运气之外,一定具有盖世的天资,这是所有灵者的立身之本。
埋头苦爬的吴陌,并不知道司文君萌生了情愫的萌芽,更不会觉察到身边潜藏的危机,他已经爬到了洞口的顶端,俯身把着一块凸起的岩石,向里张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