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群众的高呼,徐渭等人互相看看,都能看到眼中控制不住的惊涛骇浪。
他们从没有见过白石滩的这些流民爆发出这样的攻击性,甚至不明白为什么作为百姓,他们这么在乎白石滩。
难道就因为他们曾经是流民,太子给了他们一席之地吗?
好像不对……
徐渭心中升起一层模模糊糊的感悟,但怎么也想不明白。
只是心中那种感动,始终挥之不去,甚至有些委屈。
原来,他们为白石滩所做的,这些百姓始终都知道,原来这些时日里他们所受到的攻击和那些委屈,自己所保护的人,都知道……
人心都是肉长的,太子替他们这些流民找到立足之地,又让他们这些流民有了差事,教他们挺起腰板做人做事,给了他们机会读书,让他们重新做人,这些白石滩的百姓看在眼里,心里怎么可能毫无触动?
更何况,他们虽然是流民,曾经都各自有着自己的家乡,但这几个月下来,早就把白石滩当成了他们新的家……
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他们难道会不知道?
有人想要针对家里攻击,难道这些百姓会无动于衷?
当然不会!
他们也要拿起锄头、拿起斧子,哪怕是针线、汤勺,也要保卫自己的家乡!
看着这些目光中透着坚定和期待的百姓,徐渭的话终于梗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也咽不下去,终于,化作了一声长叹。
“等殿下来了再说吧。”
徐渭跳下高台,把喇叭递给其他人,站在一旁,看着眼前围满行政大楼的百姓,眼中闪过一丝异彩。
如果说之前他还只是觉得太子想做什么,他就努力去做的话,到了今天,他好像终于明白,为什么在白石滩所有人心中,太子都不一样……
而太子让自己做的一切,好像,都是有价值的。
比自己隐忍三年,最终回家谋夺那些家产,更有价值。
徐渭看着自己的手,捏了捏拳头,看着眼前殷殷期盼的百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中的异彩终于化成了坚定。
“看,白石滩是不一样的。”
在人群之外,崔博带着一两个下人打扮的人站在一旁,负手看着眼前汹涌却丝毫不乱的人潮,颇有些感慨。
“是有些不一样。”站在崔博旁边的一个下人开口接话,探究地看着眼前的白石滩,眼中升起一丝迷惑。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因为官府失窃,就急着来帮官府找到贼人的百姓,白石滩,究竟有什么魔力?
或者说……
“叔父您所选择的太子,究竟,有什么不同?”站在崔博身旁伪装成下人跟着进来的崔博族中子侄迷茫了。
作为世家子弟,他们也养了不少佃户。
如果说主家有要求,他们自信也能发动不少佃户积极出力,可若是主家失窃,断不会有这么多佃户为主家考虑,主动要求出力。
要知道,现在可是秋收,能在这时候放下秋收,站在这里,本身就已经说明很多问题了。
“呵呵,太子的不同之处,若要一一细说,那可就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