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幕遮惊呆了,世上竟有如此不要脸的人。
前脚才踹了妻子,后脚就当着前妻的面找女人,这也太荒谬了。
而且,大言不惭想娶自己不说,还开口就想接管苏家?
他哪里来的底气?
苏玉珠快要气炸了,这是打自己脸啊,当即发出恶毒的嘲讽:
“徐渭,你也不拿块镜子照照,就凭你这废物也想娶苏幕遮,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哈哈……”
“哼!”
徐渭冷哼一声,回头瞪着她:“那他妈是从前,现在的我,可不是你口中的癞蛤蟆。”
言毕,便听到黄绍强硬的声音:“本公子不管你是不是癞蛤蟆,总之,你现在求饶,还来得及。”
徐渭目光一寒,转过身,一字一顿:“你想找死!”
“是你在找死!”
两人争锋相对,空气中充满火药味。
精彩,当真精彩!
这个苏家赘婿有点意思,我还没出手,你倒先端上了……王安在一旁看得目不暇接,大呼过瘾。
就在这时……
“小姐,禀告小姐,有客到访……”
门子再一次火急火燎地冲进来。
王安扯了扯嘴角,又有人来?苏家今天还真热闹。
苏幕遮也很意外,皱了皱眉:“是谁?”
“哈哈……老夫田匡,有要事前来,叨扰贵府,还请见谅。”
门子刚想说出来人,一名老者径直走进大厅,须发花白,气势威武,发出爽朗的大笑。
在他身后,还跟着一群挑担子的奴仆。
每支担子的两端都挂着一串分量不轻的礼盒,红木制作,漆色艳丽,看起来就很贵重。
尽管对方不请自入,让苏幕遮有些不喜,但还是客气地道:
“田老先生,恕奴家见识浅薄,我苏家与老先生素未谋面,不知来此有何要事?”
没等田匡开口,黄绍疾步抢上来,一脸激动:“老先生叫田匡,莫非是……刑部侍郎徐大人府中,那位老管家?”
“哈哈,没想到,老夫非官非吏,只是区区一个管家,竟也声名在外……公子是?”
田匡捋须而笑,算是承认了。
“晚辈黄绍,内永宁县丞之子,平日经常听家父提起前辈大名,是以一直记在心里。”
黄绍一副乖巧的模样,边行礼,还不忘偷偷回头,挑衅地看着徐渭。
似乎在说,小子,想不到吧,我老子和刑部侍郎的管家都认识,就问你怕不怕?
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
侍郎虽然不及宰相,但也是朝中重臣,货真价实的三四品大员。
其家中总管,论人脉地位,绝不会低于一个七品知县。
这比自家老爹还高一截……黄绍当然乐于巴结。
只是,他却没看到,徐渭嘴角一抹隐晦的嘲笑。
“永宁县丞?”
田匡垂目思索。
可京兆府下的县丞那么多,他哪知道永宁县丞是谁,正想随便敷衍几句
刚一抬眼,忽然眼角余光中发现一个人影。
他立刻抛下黄绍,三步两步走到徐渭面前,单膝跪地,毕恭毕敬道:
“少爷,三年之期已到,大夫人病故,夫人正式上位,老爷特命老奴来寻少爷,请少爷回家,与老爷夫人一家团聚!”
“嘶……”
“徐渭,你……你是徐侍郎的儿子?!”
黄绍和苏荣一家倒吸凉气,全都张大嘴巴,呆若木鸡。
徐渭露出早有所料的笑容,嘴角一歪,勾起一丝邪魅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