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感!
王安再三确认,下了这样的判断。
有人可能会嗤之以鼻,觉得区区流感不可能死这么多人。
其实这是一种认知误解。
哪怕在医疗技术发达的现代社会,地球上每年因流感而死亡的人数,平均也不下十万。
就更别说医疗卫生条件远远落后的古代。
任何一次伤风感冒,甚至小小的一个伤口,都可能带走一条人命。
“这些症状看似寻常,可偏偏却药石无灵,奇哉怪哉。”
“老夫以往还为自己的医术沾沾自喜,此事之后,羞于在杏林立足。”
“可不是,谁若能解此劫难,老夫愿早晚一炷香,生生世世将他供奉……难呐。”
众人正长吁短叹,边上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各位不必自责,这场瘟疫,其实很容易就能消除。”
“嗯?!”
大夫们大吃一惊,转头一看,竟是太子在说话。
本来还抱着三分希冀,顿时又蔫了下来。
这位纨绔太子多年名声在外。
京城周边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别人若是这么说,大家姑且还相信几分,他的话……
众人对视一眼,强忍着没有露出厌恶的神色。
行了,情况了解了,秀也作了,你能不能走一边去,别在这里添乱?
有人已经熬了一天一夜,此刻身心俱疲,说话也带着火气:
“我等行医多年,尚且束手无策,殿下只是听了几句便有了解决之道……莫非在殿下看来,我等都是一群酒囊饭袋不成?”
王安见是一个面容清癯的老者,也不想和他多计较,淡然一笑:“这位大夫不信?”
“老夫京城仁济斋,吴杞仁,行医四十余载,还从未见过有谁可以消除瘟疫的。”
老者拱了拱手,颇为倨傲:“若是殿下真有本事,不妨施展出来,也让我等学艺不精之辈长长见识?”
有人私下小声劝道:“吴兄,敢跟太子这样说话,你不要命啦?”
“呵呵,朝闻道,夕可死矣。”
王安将这话听在耳里,似笑非笑:“老大夫求道的勇气令本宫佩服,不过,你可曾听过,天雨虽宽,不润无根之草?”
“殿下何意?”
吴杞仁一时没反应过来。
“意思就是……”王安语气转冷,“你以为你是谁,本宫,凭什么让你见识?”
王安这人,向来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他已经给了吴杞仁一次机会,对方非但不收敛,反而蹬鼻子上脸,那就别怪他也不客气。
“你……”
吴杞仁气得吹胡子瞪眼。
没人安慰他。
都告诉你别意气用事,非要犯倔,这下被打脸了吧?
他仍不服气,咬牙讥讽道:“老夫还以为,宫里的贵人们都是宽宏大量之辈,今日算是长见识了。”
“难道吴老大夫从没听过本宫的名声?”王安冷笑。
“殿下的名声如此响亮,这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既然知道,你还说这种没脑子的废话?”
王安差点没把吴杞仁噎死,一字一顿:“记住了,本宫向来不知道什么叫宽宏大量,只会以牙还牙。”
一国太子的威势散发出来,吴杞仁脸上明显闪过一道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