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站没站相,东倒西歪,多年的沉浮早已磨光了军人的傲骨,简直就是一群扶不上墙的烂泥。
但是看着这些痞里痞气的兵油子,王安却满脸笑意,甚是满意。
“不错,真是不错!”
面对王安冷不丁的夸赞,在场的老兵油子都是一头雾水。
为首的家伙,名叫老黄,咧嘴一笑:“殿下,您真有眼力价,我们可都是太子卫的战力担当。”
此言一出,众人暗暗窃笑。
这些老兵油子,心里多少有些记恨王安。
毕竟若不是他这些年烂事做尽,曾经虎狼之师般的太子卫,也不至于沦落今日这般田地。
他们打心眼里,就没打算帮着王安赢。
王安又岂会不知道?
打仗最重要的,不是武器装备,也不是排兵布阵,而是……士气!
若不能上下一心,拧成一股绳,三两下就被人捅翻了,那还打个屁!
“有你们在,本宫想赢都难,太好了。”
此言一出,老兵们面面相觑,觉得王安一定是脑袋被驴踢了,不然怎么会说出这般胡话?
一心求输?!
老黄心里阵阵犯嘀咕,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殿下这是……”
王安背着手,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对面的凌墨云,小声道:“本宫,早就想把这厮踢了!
“身为本宫的部下,竟敢阳奉阴违,暗生怨气?
“这等离心离德的部下,本宫留他作甚?
“待这场比试输了,本宫就有借口,抓住这厮的把柄,责他一个御下无方,玩忽职守的罪名。
“呵呵,你们输的越惨,他的罪名坐的越实!”
听到这番话,二十个老兵油子全部目瞪口呆。
凌墨云在太子卫心中的分量,不可谓不重。
这些年,若不是凌墨云护着,太子卫早就被各路京中驻军踩在脚下,颜面尽失!
凌墨云不只是太子卫的统领,更是主心骨和过命的兄弟。
王安居然想……借机除掉凌墨云?!
刚才还歪七扭八的老兵,纷纷站直身体,眼神透着丝丝怨气!
为了统领,岂能让这纨绔太子,奸计得逞?!
感受到众人眼神中的怨恨,王安心里窃笑。
自己整日与朝堂上那帮老狐狸,唇枪舌战,明争暗斗,对付这些直性子军人,简直是“搜义贼”。
王安不动声色,开始安排阵法。
举手投足,尽是慵懒,一副压根就没想赢的样子。
“你,去那!”
“还有你,站后面去。”
“拿刀干什么?都特娘扔了,又不是仪仗队,这是要打仗!”
王安把二十名太子卫打散,将众人手持的障刀,全部替换成盾牌和步槊。
为首三人手持大盾,左右两翼各四人,手持步槊。
中阵八人,同样手持长兵器,但却并非步战用的槊或者矛。
而是……马战用的马槊!
马槊足有一丈八尺长,比步槊足足长了接近一半,具有绝对的长度优势。
在阵尾,还有一人,身披重甲,手持步槊。
这便是经过王安改良过的,后世戚继光创造的先进阵法----鸳鸯阵!
后世先进阵法加上刚才激发出来的士气,用来对付凌墨云,应该够了吧?
“随便打打就行了,反正你们输定了,到时候,除掉凌墨云,本宫赏你们每人二两银子辛苦费。”
众太子卫,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
王安不仅背叛老部下,甚至还用银子,践踏太子卫的傲骨。
岂有此理!
在众人的注视下,王安走到边场,一屁股坐在藤椅上,端起茶壶,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架势。
众太子卫更是懊恼。
位于中阵的老黄,压低声音,冲周遭的弟兄低喝道:“弟兄们,领统领对我等不薄,你们都知道该怎么做吧?”
众人未曾言语,却不约而同地重重一点头。
为了挫败王安的阴谋,纷纷重燃斗志。
而站在对面高台的凌墨云,却不由冷笑:“这个王安,摆下如此松散的阵法,莫不是已经破罐子破摔?”
总之在凌墨云看来,对面王安摆出来的阵法,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一般。
随意指指,就想破掉他的偃月阵?
简直可笑!
就在这时,王安懒洋洋地吆喝了一声:“还愣着干什么?开打吧。”
随着一声令下,凌墨云也不啰嗦,率领众将士,直冲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