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里的鞋底子放下,然后拉着我的手一直到了前面的画廊,这里笔墨纸砚都有,她解开了长裙,把衣服褪下来,露出宽阔的后背。
我拿起笔想了想,直接写了李白的两句诗: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写完之后,专门留了签名,蝎子。
然后我用扇子扇干了,她却说:“干脆你帮我刺上吧,那边有针!”
就这样,她指挥着我,让我给她搞了一天的刺青,中午饭都没吃。一直弄到下午五点,她倒是准备了一桌酒菜,和我对饮了几杯之后,我又觉得浑身发热,知道这酒里有问题。
“你给我下药!”
“这是补药,你是郎中,你应该懂。这种补药不会伤身的,很温和的。”
“补得不是时候,告辞了!”
我起身回到了旅馆里,老陆他们聚在一起打牌呢,就是那种长条牌,这种游戏叫游胡。
我说:“你们听我说,这张道莲说,她就是苏三!我两晚上见到的苏三就是她,信誓旦旦的。”
毛毛说:“然后呢?你就在窑子里呆了一天啊。”
林穗说:“是啊,啥事忙了一天啊!魂儿都被勾走了吧,你就住窑子里算了,千万别把病带家里来。”
我大声说:“你们想什么呢?我这一天都在给张道莲刺青呢,我在她后背上刺了两句诗,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老陆说:“你帮她刺那玩意干啥?给你多少工钱啊?”
我说:“今晚我再去找苏三,苏三身上要是有刺青,那就说明张道莲就是苏三。”
林穗扔了手里的长牌,看着我说:“张道莲是不是苏三,你不会看吗?你眼睛瞎吗?”
我摇摇头说:“我不解释,我和你说不明白!”
毛毛说:“你慢慢说。”
我坐下,喝了一杯水之后,我伸着脖子小声说:“我觉得这个张道莲是个妖道啊!白天一副样子,到了晚上,就会变成另外一副样子!”
林穗看着我说:“怎么变?摇身一变吗?未免太过于玄幻了吧!”
我摆着手说:“也许她本身没变,只是让我觉得她变了。这就叫我思故我在,她改变了我的世界。就像是变戏法,她那边用了点手段,我们就会看得不可思议!”
老陆嗯了一声说:“我倒是有点听懂了,不过看你面红耳赤,又是喝了酒吧!”
“忙了一天,在那里吃了点酒菜。这酒菜里确实有些补药,挺温和的,没什么大事!我有点累了,我去睡一觉!”
我躺下之后,心里毛躁的很,说没大事也真的没什么大事,但心里就是想,身体也有反应,翻来覆去哪里睡得着?我吃了静心丸,过了有半小时之后,才算是稳定了下来。我这才深呼吸几口,闭上眼睡着了。
醒来看看表夜里十点半,我穿好衣服就去找苏三了。
轻车熟路,然后翻过高墙,到了门口敲门,没等苏三回应,我推门而入,正看到苏三在灯下上鞋帮呢。
苏三说:“公子,等一下,鞋马上就做好了。”
她最后剪断了线头,把一双鞋拿起来,站起来,走到了我的身前,蹲下说:“夫君,试试妾身给你做的鞋吧!”
我抬起一只脚,换上新鞋,又抬起另外一只脚,换上新鞋。在地上走了走,别提多舒服了。
苏三看着我一笑说:“这旧鞋还要吗?”
我说:“肯定要,还能穿!”
苏三说:“夫君,快随妾身上楼吧。良宵苦短,我们得抓紧时间享乐啊!”
说着,伸手拉住了我的手,顺着楼梯往上走。
到了楼上,桌子上只有一盏油灯,没有金元宝,没有现大洋,也没有酒菜。
床上有一铺一盖,看起来都很新。她坐在了床上,先脱了衣服,钻进了被子里。
而我这时候去推窗户的时候发现,窗户是画上的。
这就不对了,这不是我白天进的那栋阁楼,这像是坟墓啊!
我到了床前,掀开被子,翻过她的身体,在她后背上,果然看到了白天留下来的刺青!
这倒是让我迷惑了。
我一伸手就把铃铛拿了出来,她却跪在了床上,双手抓着我的手腕说:“夫君,非要摇吗?难道苏三的姿容也打动不了夫君吗?春宵苦短,快上床吧!”
我拿出铃铛一摇,顿时就觉得周围的画面突变,就像是看电影换了个镜头,一切的色彩都不见了,只有黑白灰。而在床上,躺着的还是一具干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