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小树林里蹲着毛毛,还别说,到了傍晚的时候,毛毛拎着泔水桶出来了。
我把头从树林伸出来,对着她小声喊:“毛毛,毛毛。”
毛毛看到了我,倒了泔水,拎着泔水桶进了树林。
她把泔水桶往地上一扔,人直接靠在了树上,看着我说:“大哥,你带我走,他们要杀我。”
我说:“怎么回事啊!你是被拐的?”
“你看看我能被拐吗?我先是被拐的吗?我可是先进女学生,怎么可能被拐呢?”
“咱说重点。”
“好,说重点。这店本来是我爸我妈的,我姑,我姑父,我表哥都是来这里帮忙的,生意好。我去上学,结果回来的时候,他们告诉我,我爸我妈都得了传染病,死了。因为是传染病,尸体就火化了。”
我说:“那有没有传染病啊?”
“有传染病,但死的都是老人啊,西医叫重流感,肺炎,不就死了嘛。但是我爸我妈年纪都不大,怎么就死了呢?”
“你怀疑是你姑父一家子害了你爸妈,霸占了你家的酒馆儿。”
“嗯,我回来之后,一直想走,他们不让我走,我几次要走,我表哥都把我拉回来了。还说要娶我。”
“近亲结婚绝对不行,容易生傻子。”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我想逃啊!大哥,我求求你,你带我走,我在这里心惊胆战,我受不了了,我要疯了啊!”
“关键是没有证据啊,你姑妈害你爸爸,这可能吗?”
毛毛小声说:“可能啊!”
正说着,就听到林子外面喊了起来:“毛毛,毛毛!”
毛毛朝着林子外面喊:“尿尿呢,这就回去。”
毛毛挡着我的面解开了裤子,然后一边往外走,一边提裤子。出去之后,又回来拎了泔水桶。
我干脆在这里撒了一泡。
他是个逻辑严谨的姑娘,看来她的话还是可信的。尤其是我爷挂在屋檐下的铃铛,这代表什么呢?还没来得及问呢,这毛毛就被她姑妈给叫回去了。
这毛毛刚出去,我就看到一个拎着猎枪的小伙子出来,进来林子走了一圈,看到地上果然有尿,然后回去了。
这应该是毛毛的表哥,毛毛撒泡尿,他至于拎着枪进来巡查一番吗?他们明显不信任毛毛啊,这是心里有鬼吗?
我回去和老陆、林穗一说。
林穗说:“这毛毛会不会是个神经病啊!”
老陆说:“也有这种可能,疑心病太重,毕竟父母双亡,打击太大了。姑妈一家看着她不让她走,是因为她精神有问题。”
我这一想,这个说法也是成立的。正所谓是,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但是我不懂精神学科啊,我没办法判断一个人是不是以后精神病。
我只能再去等毛毛。
我在树林里等了一晚上也没等到毛毛,这不对劲啊,毛毛肯定知道我在等她呢,她怎么就不出来呢?十有八九,被锁上了。
早上我回去,进屋我就脱了大衣,我说:“一晚上没出来,应该是被锁着呢。”
“精神病就得锁起来。”林穗说。
老陆也点点头。
卓玛和多吉纷纷点头。
卓玛说:“我看那姑娘眼神也很怪,真有可能是精神病。”
我说:“所以说,还是得观察一阵子。这样,你们先走吧,别耽误你们路程啊!”
卓玛和多吉带着车队就先走了,我们三个留了下来。不为别的,那鬼头铃我得带走啊!这鬼头铃绝对不是无缘无故就拴在这里的。
干脆,我们三个就搬对面酒馆去了。下面是酒馆,上面就是旅店。这边比大车店环境可好不少,不过钱也贵啊,我们三个两间房,一天得一块大洋!不过好处是管饭。这算下来也就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