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益臣说:“易先生怕是来不了,他得出趟远门儿,估计在忙着准备行李呢?”
我说:“我怎么没听说?易先生要去哪里?”
周益臣说:“你去问他好了,他不是你师父吗?没和你说啊!看来你们关系也不咋样嘛!”
我心说,看来这个周益臣知道情况啊!他应该是从宪兵队得到的消息,看来这易忠河着急了,他想尽快离开这里,他心虚了。现在看来,易忠河离开的日子,很可能是明天。尤其是他听说刁大彤死了之后,他知道,他要是在这里继续住下去,刁大彤就是他的前车之覆。
我突然说:“周老板,你要是有时间,中午我请你喝酒,不知道你赏不赏脸。”
周益臣一愣,说:“你请我?”
我嗯了一声:“没错,我请你。”
“我没听错吧。”
“没错,就是我请你。东来顺儿涮羊肉,就我们俩。”
周益臣想想说:“好啊,几点?”
我说:“十一点,不见不散。”
周益臣说:“不见不散,我准时赴约。”
我放下电话,靠着桌子开始想易忠河什么时候走的事情。
陆英俊说:“你约他干啥?你俩有啥好说的?”
我说:“周益臣知道易忠河什么时候走,这周益臣在宪兵队有关系。他时刻在掌握着易忠河的动向。”
林穗说:“这不奇怪,宪兵队是军方的部门,周家有军方的关系。他关心易忠河也不奇怪,易忠河不仅是他的合作伙伴,也是竞争对手。你想从他那里得到易忠河准确的离京时间吗?”
我说:“周益臣有求于我,他肯定会来,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和他说,怎么套出他的话。”
陆英俊说:“多喝点酒嘛,灌醉他。我和你一起去。”
我摇摇头说:“不行,我俩去他的防备心会很重,我自己和他喝,顺便和他聊聊周小姐的事情。”
林穗说:“她叫田中佳代,汉名周凤来。你称呼她田中小姐她更开心一些,你想聊她什么?”
我说:“我要表现的有求于周益臣,这酒才合的起来。”
陆英俊一拍大腿说:“你想提亲?”
他哈哈大笑了起来,说:“你别想了,这周小姐不会嫁给中国人的,他心在日本。”
我说:“我又不是真的想娶她,她只是一个抓手,一个借口而已。”
林穗嗯了一声说:“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借口,要是能从周益臣口中套出易忠河离开的准确时间,那就太好了。”
我打着哈欠说:“我去眯一会儿,看来今天睡不成了。要是不抓紧和周益臣聊聊,我估计到不了晚上,周益臣就得去警署报道了,我估计这周益臣凶多吉少了呀!”
林穗说:“你觉得小犬会下死手吗?”
我说:“我估计小犬不会下死手,但也仅仅是留下周益臣一条命而已。小犬不会那么轻易就把周益臣放了的,他既然得罪了周家,也就不会指望再和周家重修旧好,这是你死我活的斗争,不是妻妾之间争风吃醋的小事。”
我进了屋,关了门,躺在床上闭上眼,开始琢磨怎么和周益臣提亲,这得不卑不亢,还有威逼利诱,越是复杂,周益臣越是能放下戒备心。让他觉得我在威胁他的目的,是为了周凤来。哦不,是田中佳代。
我这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