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太太看看江淮中,又看看小犬,没说话。
江淮中说:“你就别讳疾忌医了,这里除了林小姐都是过来人,你还有啥磨不开的?”
江太太低着头,但是翻着眼皮盯着我说:“王先生,最近确实有些不正常,量挺大的。”
她的眼神很奇怪,似乎想传递什么消息给我。这是让我口下留情吗?
我一听就知道不是这么回事,这江太太可不是量大就会变成这样,我怀疑她最近小产过。但是很明显,她小产并不想让江淮中知道,她怀的这孩子,十有八九不是江淮中的。
看着江太太三十五六岁,长得妩媚妖娆,可是比江淮中小不少。这江淮中年纪大了,再加上从政做了日本人的鹰犬,忙的不可开交,自然就冷落了这位年轻的太太。保不齐这江太太就红杏出墙,干出了荒唐事。但是又不能让江淮中知道自己怀孕的事情,只能找个隐蔽的地方堕胎,应该是在堕胎的过程里,出血过多,她只能强挺着回家来养病。偏偏又赶上这棺材的事情,紧接着又是纸人的事情,她这病没见好,倒是越来越严重了。
另外,她时刻担心这件事暴漏,要是被江淮中知道她养了小白脸,江淮中不毙了她才怪。
江淮中说:“我太太身体怎么了?王先生,没得什么病吧?月事量大就能这样吗?”
我说:“主要还是受到了惊吓,江太太胆子小,被吓坏了!这纸棺材又纸人的,谁也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啊!”
江淮中呵呵一笑说:“怕什么,这么多人保护我们,谁还能拿我们怎么样呢?”
江太太这时候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说:“是啊,是我多虑了。”
接下来,这江太太倒是显得不那么怕了,他看着我说:“王先生,林小姐,你们喝咖啡吗?我去煮咖啡,你们稍等。”
我点点头。
江太太去煮咖啡了,出来的时候,端着一个茶盘,里面有一壶咖啡,有一碗儿糖,她说:“王先生,您是喝甜的还是喜欢喝苦的?”
我说:“我喝甜的,我这人不怕辣,我最怕苦。”
江太太笑着坐到了我的旁边,亲自为我冲了一杯甜咖啡。
此时的小犬背着手站在窗户前面往外看着,而江淮中还是坐在那墙垛子后面。
江太太把咖啡递给我,小声说:“王先生,我这病好治吗?”
我说:“主要还是心病,有些事确实挺可怕的。江太太,您得保重啊!”
我这话说得可是够明白了,江太太也听得明白。她说:“王先生,谢谢您!等下您给我开副药,明天我让人出去抓了吃。”
我说:“这样,要是我们都能活到明天,我就开个方子给您,要是今晚我们过不去了,这方子也就没必要开了。”
正说着,有人从前面小步跑了过来,来的是保安局的警员,是个中国人。他到了门口大声说:“局长,外面来了个郎中,姓赵,叫赵方印。是来给江太太送药的,药我带回来了,您看要不要送进去?”
小犬打开门,一伸手把药接了进来,然后又关上了门。
他把药放在了桌子上,打开之后闻了闻,说:“王先生,你过来看看这些药有没有问题。”
我看看后说:“这就是普通的补药,药是没问题。黄芪,大枣,茯苓,甘草,当归,桂心,芍药,麦门冬,干地黄。这药用的都对,不过缺主料,那就是再加上羊腿一根,炖上一锅羊肉汤,对江太太的病大有益处。这赵方印赵郎中用药还是欠点火候,明天一早我开个方子,按照我的方子吃药,七天之内,保证江太太气色红润,恢复如初。”
江淮中说:“王先生,你要是真有本事治好我太太的病,陆瘸子的事情就算了。人和钱,我一并奉还。”
林穗说:“那咱们一言为定。”
我说:“我们得能活到明天才行啊!也不知道那杀手半夜来不来,怎么来,来了用什么手段呢?要是人家在远处架上一门大炮,直接把我们一窝端了,那我们可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了。”
小犬说:“平京城是皇军的天下,不会有大炮的。王先生,你多虑了。”
我看向了江太太,我说:“江太太,这赵郎中在哪里开医馆?”
江太太看看我,她说:“出了大门往右走,顺着老城墙走到头,见到一个巷子,进去之后就能看到一个院子,医馆的名字叫济世堂。”
我哦了一声,我说:“他这方子开的还行,倒是也能治病,算不得庸医。”
江太太这时候长出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地说:“我有些累了,我先回屋躺着去了。突然困得厉害,我必须先去睡一会儿。”
临走的时候,他过去给江淮中倒了一杯水说:“你要是实在困了,就回屋躺一会儿,有小犬君和王先生他们,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江淮中说:“我躺不下睡不着啊,你身体不好,你先去睡吧。我要是困了,我知道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