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青蚨摇摇头说:“纸棺材不是我们送的,难道你觉得日本人傻吗?我们这么做的话,不仅帮不了我父亲,只会给他惹上更大的麻烦。日本人会怀疑我父亲在用这样的办法欲盖弥彰,他们名义上是在保护我父亲,实际上也在查我父亲的底细和我的底细。我现在很危险你们知道吗?”
我说:“那是谁干的?”
易青蚨往后一靠,看着我说:“难道不是你干的吗?”
我说:“你开什么玩笑,我和易先生无冤无仇!”
易青蚨说:“你和我父亲无冤无仇,但是有人想要他的命。你敢说没和张琀接头吗?你是不是拿了他的盘尼西林?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交易?今天不说清楚,你俩谁也别想活。”
我说:“易小姐,你能做中统特情人员,我很钦佩。同时我也很钦佩张琀和郭惜君。我不会偏向任何人,我更不会搅进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就是个普通的郎中,林小姐是个侦探,我俩就想安安静静过日子。我确实拿了张琀的盘尼西林,但是这里面没有交易。张琀给我药,是因为当年我和老陆放了他一马,他也只是因为报恩。”
易青蚨说:“那我家里的纸棺材是谁送的?”
林穗说:“我们怎么知道?我们是局外人,乔站长,易小姐,我和蝎子不想惹麻烦,你们也没理由要杀我们。我觉得,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乔泽回头看了那三位一眼,那三位总算是把枪放下了。我也松了一口气。
乔泽看着易青蚨说:“看来不是他们干的,我觉得他们也干不出这么大的事情来。我怀疑是地下党干的,这地下党在模仿我们搞刺杀。这也算是祸水东引的好计策啊!”
易青蚨说:“现在我父亲很危险,我母亲已经快神经了,整天在那个佛堂里念经。我家里住满了日本人,我很不自在,我甚至觉得日本人随时会把我带走给毙了。我们必须想办法结束这场闹剧,现在不是一致对外了吗?想办法联系地下党,让他们放我父亲一马,告诉他们,这是在破坏红蓝团结。”
乔泽说:“能找到他们的话也就好谈了,关键是找不到啊!红党分子精明得很,他们是不会露面的。别说是红党分子,现在军统在平京有多少人我们根本不知道,要不是你我认识张琀和郭惜君,你会觉得那只是一个普通的药商,演得多好啊,和两口子一样。”
易青蚨这时候红着眼,委屈地说:“我牺牲了色相,游走在日寇之间,我为党国尽职尽忠,我得到什么了?”
这时候,就听到有上楼的脚步声,我一听就知道陆英俊上来了。
他到了门前敲门,乔泽一摆头,身后俩人过去开门,门一开,就把陆英俊给拉了进来,关上了门。
陆英俊一瘸一拐走到了我身边,他敞开了大衣,我看到他腰里缠了一圈的手榴弹。陆英俊左手抓着一把拉环,看着乔泽说:“这么巧啊,我们又见面了。”
乔泽说:“陆英俊,你是不是疯了?我现在是中统特情,你这是要背叛党国吗?”
陆英俊说:“立即给我滚,我看见你就恶心。以后别再来我们这里,这次是警告,下次老子就带你一起去喝孟婆汤!”
乔泽站了起来,伸着手说:“老陆,别冲动。你是战斗英雄,我回到山城会亲自替你请功的,你会得到长官的重任,你前途一片光明,别想不开。”
陆英俊说:“我是个废人了,我走路都走不利索,你说谁会重用我?少废话,我不吃你这套。滚蛋!”
乔泽切了一声说:“别冲动,我们走就是了,本来我们也没想怎么样,就是来问问情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