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琀说:“不然呢?这是神药,别说是五百现大洋一盒,要是等着救命,五千现大洋也得买。”
我说:“那得了,我先替我的患者谢谢您了。这八盒我先拿走吧,下个月我再来拿。”
张琀看了一眼郭惜君,无奈地叹口气。
郭惜君起来走了出去,回来的时候,拎着一个布口袋,打开布口袋,里面是码放的整整齐齐的八盒盘尼西林。
我伸手去拿,她一把按住了药,盯着我说:“这盘尼西林你们拿了,以后要是我们有用到你们的地方,你们可不能含糊。”
林穗一把就把布口袋抢了过来,说:“以后的事情再说。咱们做事一码是一码,得守规矩。”
我站了起来,一抱拳说:“我们就不打扰了,告辞!”
陆英俊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往外走,他说:“我这腿脚不方便,笨鸟先飞,我去外面等你们。”
张琀和郭惜君也只能礼节性地和我们抱拳,然后把我们送了出来。到了门口,还要假惺惺地说几句客套话。也不知道是给掌柜的听的还是给坐诊的老郎中听的。
这次我们也算是满载而归,八盒盘尼西林,我的天,这是发了大财啊!这要是去黑市上还钱,每个月固定收入就有四千现大洋。不过现在日本人不让现大洋流通,他们印了不少金圆券。有法币的前车之鉴,我们可不信这东西,我们更愿意收铜板和现大洋,金圆券也好,法币也好,还是算了吧。
诊费我还是收法币的,老百姓现在手里没多少铜板了,不收法币的话,老百姓病都看不成了。最关键的是,这种小额交易真的无所谓,我又不指望这个发财呢。
回到家之后,我们三个都快乐疯了。这可是找到了一个绝佳的发财门路。
林穗笑着说:“我要是不和你俩发火,你觉得张琀那小子会妥协吗?”
我这才恍然大悟说:“你那大义凛然的样子都是在演戏吗?”
陆英俊说:“林小姐,你太会演了吧。”
林穗说:“我要是不演,张琀那小子能给我们两盒就不错了。我得让他先内疚,恐惧,他怂了才会更大限度的妥协。”
我和陆英俊一起竖起了大拇指。
林穗笑着说:“我去煮咖啡,中午我们出去吃顿好的庆祝一下。”
我说:“下午去一趟周家,告诉他们一声,周先生大概率是铊中毒。至于怎么医治,这恐怕得找日本科学家才行了。这周益民啊,即便是救活了,也只是苟延残喘,我倒是希望这家伙活着,活着才能遭罪啊,他要是死了,他就解脱了!”
陆英俊说:“我倒是觉得你应该想想办法把他救活,他活着对大家都有好处。首先,你是他的救命恩人,其次,他活着也只是个废人了,身体彻底不行了,眼睛还朦朦胧胧的,但是他始终是周家的家主。这对周家不是好事,对我们却是大好事啊!”
林穗在那边说:“你说的没错,他要是死了,其实对周家没什么影响,他活着倒是一个不错的累赘。不仅是累赘,他虽然是一个废物,但他绝对不想放权,周家搞不好就会乱套,那就有好戏看了。”
我说:“这就像是一个家庭,家长得了中风死了的,家里办一场丧事,换个家长就又开始按部就班生活了,要是得了中风半身不遂了,对这个家庭才是最沉重的打击。”
陆英俊说:“蝎子,你得救活他啊!”
我说:“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得救活这周先生,一个病秧子的周益民,比一个死了的周益民对大家更有益处。但就怕很多人都想不明白,我要是救活了周益民,会不会有人觉得我救活了大汉奸来教训我呢?”
陆英俊摆着手说:“不能,你是个郎中,治病救人是你的本职工作。我想不会有人盯上你的。”
我站了起来,我说:“我要是想救活他就不能再耽误时间了,周益民在持续摄入毒素,他家里肯定有内鬼。想救他,得先破案才行啊!”
陆英俊站了起来说:“那走吧!”
林穗在那边大声说:“急什么啊,喝完咖啡再走也不迟,我这都快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