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到将军路的时候,陆英俊果然在等我们。他坐在柳小姐的茶叶店里,和柳小姐在闲聊着。见到我们的车回来了,他先看看表,然后站了起来,从铺子里大步走了出来,到了门口停下了,靠着门框说:“这都几点了?”
我下车就笑着说:“你快看看谁来了。”
花泽小姐从车里下来,笑着说:“好久不见,陆先生,你还记得我吗?”
陆英俊伸出手来,指着花泽小姐说:“花泽小姐,你怎么来了?你这是公干还是私事?”
说着就走了下来,到了花泽小姐面前,和花泽小姐握了手。
我说:“上楼谈,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我们上楼的时候,房东太太在楼道口说:“今晚我们吃饺子,给远来的漂亮小姐接风。”
我说:“房东太太,麻烦您了。”
房东太太说:“哪里话,我就喜欢热闹,尤其是喜欢和你们年轻人一起吃饭。要是没你们啊,我一个人闷都闷死了。”
我们进了屋,关了门,林穗煮咖啡去了。她也不怕睡不着觉,反正只要回来必须煮一杯咖啡喝。
陆英俊又问:“花泽小姐,你来平京是公干吗?”
花泽小姐说:“私事。”
我说:“老陆,你听说宛平出了一件命案吗?死者是一个日本人。”
陆英俊说:“我听说了啊,大帅也关注这件事了,我这次来也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大帅给了警总一些压力,督促他们限期破案。你也知道警署那些人,那都是吃饭不干活的主儿,指望他们破案,搞不好就随便找个替死鬼就毙了。我必须要把这个案子监督到底,不能出一点差错。”
我说:“死的人叫花泽志雄,花泽先生是花泽小姐的父亲。”
陆英俊听了之后颇感意外,他看着花泽小姐叹口气说:“那太不幸了。花泽小姐是亲自来督办此案的吗?”
花泽小姐摇摇头说:“不,我是私事。我是以个人名义请蝎子和林小姐帮忙,帮我查清谁是杀害我父亲的凶手。”
陆英俊说:“有什么进展吗?”
我这时候走到了黑板前面,我指着黑板说:“老陆,你对案子有了解吗?”
陆英俊也走了过来,他指着黑板上的结构图说:“我从张小山那里多少了解到了一些,这是个密室杀人案。”
我说:“我详细和你说一下。”
陆英俊退回去,我拿起来教鞭,指着黑板又把案情分析了一遍。我把教鞭放下的时候,林穗把咖啡煮好了,用一个茶盘端了出来,她说:“先喝咖啡,提提神。喝完了我们一起分析。”
我们四个每人拿了一杯咖啡喝了起来,喝完之后,她又把咖啡杯端走,放到了茶水台上走了回来。
我拿起教鞭指着黑板说:“老陆,现在我们有个推断,那就是这暗室里藏了一个凶手,外面还有一个凶手。因为里面黑暗无光,所以里面的三个人并没有发现凶手的存在,当第二次被迷晕之后,凶手杀了花泽先生,外面的人打开门,把他接应了出去。这门闩也并没有插进门框,那保长带人来的时候,老田到了门口,拔了一下门框,一边拽门一边呼救。实际上,这门闩根本就没插上。”
陆英俊说:“那保长你们见过了吗?”
我说:“还没来得及,我们明天可以去宛平城见见那保长和花泽太太。”
林穗盘着胳膊看着黑板说:“陆英俊,你怎么看?”
陆英俊说:“就这么大一个空间,屋子里只有一个货架,对了,这货架多高啊?”
我说:“货架基本就到顶了,怎么了?”
陆英俊说:“货架上能藏人吗?”
我说:“好像是不能。”
陆英俊说:“我觉得屋子里藏杀手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三个人第一次醒来的时候,互相介绍。介绍之后一定会在屋子里搜寻,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这么一间屋子,想藏一个人不太可能吧。明天我们再去现场看看,有没有藏人的可能。”
花泽小姐说:“我认同陆先生的说法,我父亲是个非常谨慎的人,第一次醒来之后,他们一定在屋子里做了搜查,确定只有三个人之后,才会罢休。”
我说:“但是口供里没有说。”
花泽小姐说:“但是老田和来顺都很肯定屋子里只有他们三个。没有任何人提出可能还有别人的存在。在潜意识里,他俩都觉得不用说,越是不说,越代表不太可能藏人。”
我点点头。比较认可花泽小姐的说法。我说:“今天一天也都累坏了,我们到此为止。明天一早,我们再去一次现场,然后走访一下老田和来顺,也了解一下他们的家庭情况和大家对他们的口碑怎么样。然后去拜访一下那保长和花泽太太,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忽略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