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英俊来的很快,他到了的时候是早上七点,他给我们带了早餐,我要的双份。
当他听到老金作案的方法的时候,和我想的一样,他惊呆了。他瞠目结舌地说:“这老金,他到底是怎么琢磨出来的呀!要不是花泽小姐,是不是这辈子我们都不可能想得出来了?”
林穗说:“快吃,吃完我们去见见老金。”
我和林穗按照商量的,没把这件事告诉大帅和陈署长、张小山。在来的路上,我和林穗故意在车里商量给张小山听。
林穗说:“蝎子,你说这事儿要不要先和陈署长汇报一下?”
我说:“不急,毕竟只是猜测,等我们找到金子再汇报也不迟。”
林穗说:“那我们还去见老金吗?要是见了老金,我们追问他金子的事,消息很可能会传到陈署长和大帅的耳朵里,到时候他们会不会觉得我们要私吞这一百条小黄鱼呢?”
我说:“我们先探探底,我们不提金子的事情,先提一下作案手法,看看老金什么反应。”
陆英俊说:“你们不想把金子上交吗?一百条小黄鱼,你们吃得下吗?这挺危险的,这可不是一百块现大洋。”
林穗说:“其实只要老金不说,不会有人知道的。”
我说:“问题就是老金这里,他万一说出去呢?这确实风险挺大的。陆英俊,你敢干吗?”
陆英俊一边开车一边说:“就怕老金把我们暴露了,我觉得想要那一百条小黄鱼,就别去见老金。我们可以暗中调查,找到就是我们的,找不到就算了。”
林穗说:“找老金主要就是核实作案手法,如果我们想错了,那方向就错了,一辈子都不可能找到金子了。谁也不保证我们的推理就一定正确。”
我说:“其实我也不是那么在乎那一百条小黄鱼,我更在乎的是真相。所以我必须去找老金核实真相。”
陆英俊说:“我觉得花泽小姐的推理十有八九是正确的。只要我们找到那辆车和那张床,这金子也就找到了。那辆车和那张床都是大物件,不难找。”
我说:“还是得先落实一下,不然心里总是不踏实,总怀疑自己走错了路。”
我和林穗之所以这么说,是在试探陆英俊,看看他什么反应。我俩都在怀疑陆英俊是红党分子,但是这事儿又不能直接问,只能这么一点点试探。红党缺钱,要是有机会,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搞到这笔钱的。
从陆英俊和我们的谈话来看,他确实动心了。
老金现在还关押在北山别墅,我们三个到了北山别墅的时候是上午十点。来之前和李团长打过电话,也没说别的,就说想见见老金。
现在案子结了,见老金也没什么禁忌,想见就能见。
李团长已经等在门口,亲自接我们进去。
进了院子,我看到一辆赞新的高级轿车,比我们领回来的那辆不知道要高级多少倍,这辆车的轮眉和轮毂都是电镀的,比镜子还亮。
陆英俊围着车走了一圈说:“这是谁的车呀?”
李团长呵呵笑着说:“自然是大人物,易小姐的未婚夫,来这里见老丈人的。易先生现在是囚犯,必须接受监视,所以人都在大厅里了。你们就别过去了,我们直接去后面。”
我们三个点点头,李团长带着我们往后面走的时候,大厅里出来军官,小跑着过来说:“李团长,易小姐的未婚夫非要带易先生出去一趟。说要去平京饭店吃顿饭,会亲家!”
李团长说:“绝对不行,他会亲家就来这里会,他在坐牢,不是在疗养。”
军官说:“他说我们不给他面子,还说他父亲特意从金陵来这里,可不是来探监的。”
李团长说:“让他找大帅,我们做不了主。只要大帅下命令,我们执行就行了。一个杀人犯还想去平京饭店会亲家,这还有王法吗?”
陆英俊说:“这到底谁呀?”
李团长小声说:“这位来头可不小,复兴社特务处副处长,复兴社华北区的副区长,兼民族运动委员会委员和忠义救国会委员。姓乔,乔一山,乔老板。里面就是这乔老板家的大少爷,乔泽。二十七岁,任职军委会陆军部参谋。”
陆英俊小声说:“和我们华北军没有一毛钱关系吧!”
李团长说;“也不能这么说,我们头上毕竟是这面旗啊!”
我们这时候都抬起头来,看看在空中飘扬的晴天白日满地红军旗。大家纷纷点头。
正说着,易先生和易青蚨竟然从大厅里出来了,身边跟着一个穿便装的男人,白白净净小分头,西装革履的,不过这小子眼眶过深,眼神不灵动,瓜子脸,脖子长。虽然看起来挺好看的,但怎么都觉得这小子没什么真本事,也就是一个普通人的样子。他就是乔泽。
李团长说:“诸位等一下,我去处理一下。”
李团长过去的时候,这些人已经要上车了,李团长过去把车门推上,他说:“易先生,没有大帅的命令,你不能离开。你得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要让大家难堪!”
乔泽说:“什么大帅,老张是华北军总司令,以后别动不动就大帅大帅的,叫法正规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