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英俊说:“我带人去抄没的都是秦老爷敲诈来的赃款。”
两个寡妇听完了之后,互相看看。
连怀玉说:“我公爹敲诈来的你们抄没就行了,平时我们烟馆和赌场挣的钱要还给我们啊!”
陆英俊说:“那不是给你们留了一百大洋吗?这是大帅的意思,我也没有办法。大帅说,开烟馆,开赌场,开窑子,那都是违法所得,一并罚没。可怜你们两个寡妇,留一百银元,让你们生活。以后的路,你们要自己想办法走了。”
连怀玉这时候一闭眼,眼泪刷刷就下来了,她哭哭啼啼说:“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说我们开窑子,他张大帅还不是一样开窑子吗?那南山会所不是窑子吗?”
陆英俊说:“那可不是窑子,那是会所。”
连怀玉哼了一声说:“换个名罢了。你们把我的钱都抄没了,我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她又哭哭啼啼抽泣了起来。
陆英俊说:“实在不行,找个人家嫁了吧。”
连怀玉擦干了眼泪,站起来看着那秦夫人说:“婆婆,我们就此别过吧,我回娘家。那一百大洋我不要了。我们的缘分到此为止,今后再不联系,见面也是路人。”
连怀玉起身对着秦夫人鞠了个躬,走了。
秦夫人呵呵苦笑着说:“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一辈子到现在,落了个一无所有。”
两个寡妇一前一后,分道扬镳。
我从窗户看着这两个寡妇的身影,说道:“也只能这样了。”
陆英俊说:“不值得可怜!三条大黄鱼不舍得出,必须让她们尝到苦果,我估计这辈子她们都会活在悔恨当中。”
我说:“要是她们出了这三条大黄鱼,会是什么结果?”
陆英俊看着桌子上的挎包说:“那么这里的三十条小黄鱼,就会还给她们。将会是她们今后安身立命之本。走吧,我们去银行,先把林穗的宅子赎回来。”
林穗说:“宅子赎回来也就省心了。”
我们三个上了车,陆英俊开着车。
林穗说:“席梦思床能放到银行的金库里,那是因为有内鬼。你们说汽车到大剧院的屋顶上,是不是也有内鬼呢?你们说查一查大剧院的人,会不会查到些线索?”
我说:“也许会有收获,现在最理解不了的就是汽车是怎么到屋顶的,只要我们能推演出方法,这案子基本也就全清楚了。到时候我给黄花菜写封信,告诉她案子的详情,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林穗说:“是啊,我们对花泽小姐是有承诺的。”
陆英俊说:“不写也没关系,我估计呀,这辈子我们也见不到花泽小姐了吧。”
我说:“守信是一个人应该有的道德基础。”
到了银行,我们把三十条小黄鱼交给了赵襄理,陆英俊支付利息,赵襄理给我们办了手续,林穗的贷款还清,抵押的房契赎回。
出来之后,陆英俊突然说:“林穗,带我们去你家看看吧,我想知道,什么宅子价值三条大黄鱼啊!这得是一套豪宅吧!”
林穗看看我说:“蝎子,想去看看吗?”
我说:“去吧,还没去过你家呢,我也想知道你家啥样。”
林穗一摆手说:“上车,我带你们去参观一下我的豪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