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行社的人已经在病房的楼梯口戒严了,我们到了楼梯口就被拦了下来。
院长和伊娜在旁边叫我和林穗,把我们带到了院长的办公室里。
院长让我们坐下,他亲自给我和林穗倒了水,然后坐在了我们身边说:“你俩干什么来了?这里多乱啊,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林穗说:“我们就是来看看,到底出什么事了?”
伊娜说:“力行社的两个人都被打死了,那女红党被一群穿着黑雨衣,蒙着面的人装上车就拉走了。”
我说:“你看到了?”
伊娜说:“全医院的人都看到了,但是又能怎么样呢?”
院长把一杯水放到了我的面前说:“不关你们的事,就不要凑这个热闹。离力行社的人远一些有益身心健康。”
林穗点点头说:“没错,确实有益身心健康。”
伊娜在一旁皱皱眉,看着我一笑。
我有些不好意思,不敢看她的眼睛。接下来,我们开始在院长办公室里闲聊,院长和伊娜都邀请我来玛利亚医院开设一个中医科,我拒绝了。倒不是有什么忌讳,主要的问题是,我来了,鬼算门可就没门主了,这叫啥事儿啊!
我即便是在外面瞎混,那也证明鬼算门还在江湖上混。这鬼算门的门主到了医院当坐班郎中,这外人一说,可就是鬼算门被医院收编了。
天亮之后,力行社的人抬出来两具尸体,装上车拉走了。这里的戒严也就解除了。
不过整个白天,宪兵队在全城内搜捕,他们挨家挨户看了一遍,包括我们的侦探社又搜了一遍,还做了调查登记。
接下来的三天我们没出门,大街上的军车来来往往,搞得人心惶惶,柳小姐的茶叶铺在这三天根本就没开张,急得她烧香拜佛,盼着这紧张的气氛赶快过去,过上正常的生活。
到了第四天的时候,陆英俊开车来了,他上楼坐在了沙发里,咕咚咚灌了一杯水,一擦嘴说:“这几天可是把我给忙坏了,你们知道吗?那天那个女红党被她同伙给救走了。你说也邪门儿了,这力行社那都是什么人啊,愣是没看住一个女人。”
林穗说:“是啊!不过这女红党跑了,你忙活啥了?”
陆英俊说:“你当我就不被怀疑吗?宪兵队在行营里调查了好几天,然后去了城外兵营又查了几天,连大帅都接受了询问。”
我说:“宪兵队有这么大权利吗?”
陆英俊说:“宪兵队就是管军队的军队。你说也邪了,这女红党能藏什么地方呢?宪兵队把全城翻了个遍,愣是没找到。我估计,肯定连夜出城了,要是在城里肯定就翻出来了。”
我说:“一个人跑了,搞得全城不得安宁。跑了就跑了呗,有啥大不了的。搞得柳小姐烧香拜佛的,三天没开张了。”
陆英俊说:“等下我买两包茶叶送人,八月十五行营的月饼我干脆也从柳小姐这里定了,一个寡妇也真是不容易。你说这世道,怎么就这么多寡妇呢?”
林穗说:“是啊,最近接触的都是寡妇。”
林穗说着看看我,我明白她看我的意思,不怀好意,暗指伊娜。
我说:“你看我干嘛?寡妇多又不是我造成的。”
电话突然就响了,林穗过去接了之后,表情严肃地说:“我这就过去,我知道,带着大黄鱼。”
我和陆英俊一听就明白,宋桂弄回来了。我俩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开始收拾东西。
那边电话一放就去开保险柜拿大黄鱼了。我们啥也没说,一起出门噔噔噔下楼,上车直奔力行社平京站。
到了门口的时候,看到张小山站在门口的车旁,在不远处还停着一辆囚车。
我们到了张小山身前。
张小山问我们:“大黄鱼带来了吗?”
说着就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