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张小山的父母怎么死的?”
村长说:“得了鼠疫病死的,张小山回来的时候,人已经埋了,还是我把这两口子埋了的。张小山在家里呆了三天就走了,那时候他在保定上学。临走的时候,还给了我三块银元,说是他父母的安葬费。这孩子仁义,是个好孩子!”
陆英俊说:“张小山的亲生父母是哪里的,没有一点说法吗?”
村长说:“兵荒马乱的,孤儿太多了。这种事也不好问,张小山的父母都不说,人家就是不想别人知道。”
我说:“严格来说,张小山在这里还算是有亲戚。你们都是张小山的亲戚吧。”
村长皱皱眉说:“张小山的外公的父亲,和我的太祖爷爷是一个爷爷的孙子。这算亲戚吗?”
陆英俊不屑地嘿了一声,他说:“这还算啥啊,他到这里也就是个外乡人了啊!走,我们去看看张小山家的老宅。”
张小山的老宅是一栋木屋,已经破败,屋顶塌了一半,这房子已经摇摇欲坠。我看着说:“张小山怕是回来也住不了了。”
村长说:“人家当了大官,再也不会回来喽。”
晚上我们在村长家吃的饭,村长杀了一只鸡,炖了两条鱼,我们在这里喝了村长半斤酒。
第二天临走的时候,陆英俊给村长扔下了两个银元,算是我们的酒钱。没直接给村长,怕他磨不开面子要,而是直接给了村长老婆。并且嘱咐好了,我们走了再把银元的事情和村长说。
我们原路返回,到了山城的时候,我俩懵了,不知道怎么回平京了。这可怎么办啊,无奈之下,我们给于小仙儿发了一封电报求助,一角钱一个字。要知道,一角钱可以买十六斤大米啊!所以,电报发的很简短:被困山城天涯旅社,急回!陆。
七个字,七角钱就这么没了。那也比转电话方便多了,这转来转去,还不一定能接通。
晚上的时候还没收到回信,我和陆英俊商量,要不我们坐船去武汉,然后从那边坐火车回家。
陆英俊说:“这么整估计半月都到不了家,什么事都耽误了。”
我说:“这电报也不知道啥时候能送到,这于小仙儿啥时候能收到,收到之后啥时候能回信,回信之后什么时候能安排,这都不确定,但是我们坐船去武汉,然后转火车,是能肯定的。”
陆英俊说:“那也行吧,如果明天中午之前还没有接到于小姐的消息,我们就坐船回去。顺流而下,顺便看看江景。”
我说:“查来查去,张小山的身份倒是查清了,但嫌疑还是没解除。谁也不能保证他不是张道阳的孩子。”
陆英俊说:“只要拿到张道阳的画像,我们这案子应该就结了。这画像特别重要,你是看相的,你应该能看出张小山是不是张道阳的儿子吧。”
我说:“谁也不知道他们为啥要逃,不过我总觉得这里面有文章。回去之后找邮局的邮递员问问,也许能问出点什么来。”
到了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我们去了山城邮电局,没有收到于小仙儿的回电。陆英俊要打电话试试,但是电话一直转不过去,我们也就放弃了。立即去买了船票,当天下午三点上了船,顺流而下。
就这样一路辗转,我们从山城回到平京整整用了十二天,离我们从这里走,已经过去了二十来天。
我们回来的时候,似乎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林穗还在保护陈署长。张小山和汪斌一如既往地在门口站岗,刘全胜负责楼梯口登记。
折腾了二十来天,我是累得快趴下了,在北山别墅足足睡了一天一夜,这才缓过神儿来。陆英俊也差不多,睡了个昏天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