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还有印象吗?”
易青蚨摇摇头说:“没印象。”
我说:“把你送上车之后,坐车回了家,到家之后呢?”
易青蚨说:“特别困,坐了三天火车恨不得马上就躺床上,到家什么都不管,直接躺床上了。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说:“没有幻觉吗?比如看到什么东西。”
易青蚨这时候吃惊地看着我说:“我想起来了,有幻觉,我见到了我爷爷,就像是我爷爷贴在屋顶上在盯着我,我真的很怕。你不知道,我爷爷活着的时候特别凶,吃饭的时候,只要我走神儿他就会用筷子敲我的头,特别疼。吃饭的时候不许说话,只要我说一句话,就会被掐脸,把脸都掐肿了。所以,我对爷爷一直有恐惧。”
我说:“这是中毒的表现,每一个中毒的人,都会看到很可怕的事情。你大概率就是在躺下之前这段时间中毒的,你真的没有一个值得怀疑的人吗?”
易青蚨还是摇摇头。
林穗合上了本子,她说:“易小姐,今天先到这里,你想起什么,就让外面守护你的警员找我。”
易青蚨点点头,她很有礼貌地说:“请你们一定要抓到凶手。”
我心说,你爸爸就是凶手之一,你要是知道的话,你该怎么想呢?
我们往外走的时候,易青蚨喊了一声:“蝎子!”
我在门口停下,转过身看着她说:“嗯。”
“谢谢你!”
我一笑说:“分内之事,不足挂齿。”
治病救人是每个郎中的职责,病人永远都不用去感谢郎中,离开了病人,郎中还有什么价值?郎中的价值是需要病人去体现的,要说谢谢,郎中得感谢病人。但是很多郎中都不懂这个道理,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让人看了很不舒服。
出来到了车上之后,林穗看看表说:“这都两点了,你们不饿吗?”
陆英俊说:“蝎子,想吃什么?我们有经费!”
我想了想说:“那就还吃涮羊肉吧,我主要是喜欢那里的汽水。”
陆英俊笑着说:“得,今天我们还去东来顺涮锅子。”
我们今天吃饭比较晚,倒是清静,大厅里只有一桌客人还在吃着。我们干脆也甭去单间了,坐在角落里,这里倒是敞亮。
在吃饭的时候,我说:“下毒的方法你们搞清楚了吗?”
林穗说:“易先生交代了,就像是女人喷香水一样,喷在皮肤上,这毒药气味芬芳,喷上之后要经过一段时间才会毒发。毒发的时间也因人而异,并不是都一样的,这和每个人的抵抗力有关系。”
我说:“那夏天作案最方便,这时候大家都多少露着皮肤。凶手选了一个最好的时机。不然想喷在皮肤上也不是那么容易。我觉得,这易小姐大概率是在火车站的站台上被人喷了毒雾的。”
陆英俊说:“是啊,刚下火车的时候人很多,擦肩而过喷一下,也不会在意。这凶手实在是狡猾,不过是狐狸总要露出尾巴来的,迟早能把他抓住。”
我说:“凶手要是张道阳的话,是一定要去杀陈志成的,越是亲哥哥,恨得越深。我要是张道阳,绝对不会放过陈志成。也许我们可以把手头的事情放一下,我们暗中侦察,争取在现场找出这个凶手。”
林穗说:“陆英俊,我觉得你应该和大帅汇报一下,以行营的名义,去主动保护陈署长。这样,我们就能名正言顺地埋伏在陈署长周围,只要凶手敢露面,我们应该一眼就能认出他来。因为这个人的样子逐渐清晰了,在我脑海里,甚至有了一个具体的样子。”
我说:“这办法可行!这叫守株待兔。”
陆英俊嗯了一声说:“快吃,吃完我们先去一趟警署,我们去找刘全胜问一下那天他去接陈署长时候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