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说:“我记不太清了。”
林穗把准备好的笔记本合了起来,她说:“作伪证可是要坐牢的,你有丈夫,有儿子,你可得想好了说。我没和你开玩笑,你也别和我闹着玩儿,秋月,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得和我说实话。”
陆英俊这时候一伸手,从腰里拿出来一副手铐扔在了桌子上,意思很明显,就是要吓唬吓唬秋月。
秋月一个农村妇女哪里见过这场面呀,顿时吓傻了,她从炕沿上滑下来咕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她说:“我说实话,我其实没听到他们要害张大人,是易先生偷偷让我去送信的,我哪里听得到这么重要的事情呢。我都是听易先生的安排去做的,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林穗也没让她起来,追问道:“易先生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易先生和张道阳是朋友吗?”
秋月摇摇头说:“那我就不知道了,易先生自然有自己的想法吧。”
林穗说:“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秋月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送了那个消息之后,易先生给了我十两银子,就让我回家来了。那些银子都在呢,我都没花。要是有什么问题,这钱你们拿回去,我孩子大了,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
林穗说:“银子是易先生给你的,我们不会要,你放心花就是了。你起来吧。”
秋月这才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却不敢坐下了。
陆英俊说:“这么说是易先生帮了张道阳一次,不然张道阳就会被害死在平京了是吗?”
秋月点点头说:“那是一定的,在易先生家里这些人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有权有势,那时候张大人只是一个管库的库兵,即便是死了,谁都不会在乎他。要不是易先生,张大人可就没命了。”
我现在倒是有些明白了,为什么这些人都死了,只有易先生还活着。从这件事,也许可以从侧面证明,凶手是和张道阳有关系的人或者是他本人。
我们也确实都饿了,就在秋月家里吃了打卤面。吃完了之后,我们返回,先送回了秋生。
继续往回走的时候,我在后座上倒着要睡觉,我实在是太困了。
林穗和陆英俊在前面聊案情。
陆英俊一边开车一边说:“这么看来,凶手大概率是张道阳那边的人。”
林穗说:“也可能是张道阳本人。”
我说:“还有一种可能,凶手是易先生。”
林穗说:“易先生没有杀人的理由吧!”
我说:“为了女儿能活下去,他就有杀人动机了。别忘了,三年前易青蚨就得了怪病,是段风流借了大墓里的小玉儿三十年的命,这命是怎么借的?易先生又是怎么找上段风流的呢?”
陆英俊说:“那我们直接回行营,去问问段风流就都清楚了。”
林穗说:“蝎子,你的意思是,易先生和一个人有交易,用易青蚨三十年的性命换这些人的命!易先生是整件事的主使,是吗?”
我说:“不,我只是这么一说,你一听就算了。这不作数的。”
林穗这时候伸了个懒腰,转转脖子,她说:“总觉得这案子就要真相大白了,但好像又抓不住任何东西。”
我说:“不太可能是易先生杀人,那一箱老刀牌香烟不可能是他偷出来的。他也不可能是杨公麟老大人的干儿子啊!事情不对,事情肯定是哪里有纰漏,我实在是困了,我这脑袋都麻了明天再好好捋一下,我得睡了。”
我这脑袋开始麻木,闭上眼,在这晃晃悠悠的车上,几乎是秒睡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