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莲娜站直了身体,晃了下那一头金黄色的头发,她说:“你怎么知道杨老在做噩梦?”
我说:“能让我试试吗?我能让杨老的心率和血压降下来。”
伊莲娜说:“你有什么办法?”
我说:“我有我的方法。”
我从挎包里拿出来布袋子,我拿了一根三寸三的细针出来,我说:“让我试试!”
伊莲娜说:“针灸,你想靠着针灸降血压和心率?这是不可能的,也是不科学的。”
我说:“死马当活马医不可以吗?万一好使呢?”
伊莲娜说:“这是我的病人,我必须对我的病人负责。”
林穗这时候看着院长说:“让他试试。”
院长说:“可是他只是个孩子啊!”
林穗说:“试试又不会有什么影响,出任何问题,我负责。”
院长说:“你付不了这个责任,杨老德高望重,要是被他这一下扎死了,我们谁都付不了这个责任。”
我说:“难道就这样看着杨老死,大家就都没责任了吗?”
我这话一说出来,大家都沉默了。我这时候走上前去,没有人阻止我。我说:“有冰吗?我需要一个干净的冰块和一条热毛巾!”
伊莲娜说:“你要冰块做什么?”
我重复说:“麻烦你拿一个冰块过来,再准备一条热毛巾。”
院长吩咐护士去拿冰块了,而我开始用酒精给银针消毒。消毒之后用纱布把银针包裹了起来。冰块拿来之后,我把那根银针放在下面的碗里,冰块化了的水流到碗里,我需要的就是这个刚刚好的温度。
纱布被浸湿了,我把冰冷的纱布拿出来放到了杨老的额头上,然后把热毛巾铺在了杨老的颈下垫好,这样能让杨老舒服起来。头怕热,颈怕凉,头和颈虽然连着,但这是两个极端。
接着,我从头顶偏右的位置,用银针探查骨缝。轻轻地扎了三针之后,探到了骨缝,银针顺着骨缝慢慢撵进去,刺穿颅骨之后立即停手。几乎就在三秒之内,杨老稳定了下来,血压下降,心率在十几秒内恢复到了正常水平。
我说:“这叫安魂针!看看就好,千万不要模仿。”
这下,所有人都惊呆了。过了一分钟左右,我把针拔了出来,收拾好了我的针包装起来之后,我说:“半个时辰之后,杨老就醒过来了,按照我的方子吃药,三天就能下床了。杨老要是饿了,可以喝点小米粥,放半勺红糖。”
就这一手把伊莲娜看呆了。她不停地给杨老测心率,量血压,最后她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说:“这怎么可能?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不科学!”
我说:“这种医术的确不能普及,因为风险很大,不是谁都能掌握好的。岐黄之术,不是一两句就能说清楚的,同样的病不同的病人需要不同的治法,因人而异。”
院长呼出一口气,看着我说:“这太神奇了,没想到中医有这么神奇的疗法,让我大开眼界!”
我心说比这神奇的还有呢,你太大惊小怪了。我见过爷爷把死人治活了的,我这太小儿科了。
我看着林穗说:“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睡觉。”
林穗说:“小孩儿就是觉多,走吧,我们先回去。”
伊莲娜医生跟着我们出来了,她递给我一张名片,然后对我说:“我想和你交往一下,我想找你,该去什么地方?”
林穗噗嗤一声笑了,说:“伊莲娜,蝎子还是个孩子呢。”
伊莲娜这时候用手一捂脑门子,往后一仰说:“我是不是又用错词了?那应该怎么说,交往,交往,交通,不不,应该是,是交流,对,是交流。”
我心说,我和你有什么交流的?你一个外国人怎么能懂得岐黄之术呢?这不是一两句就能说清的。
我们回到了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院子里没有了人,我们绕过大厅往北走,刚走到了我住的地方的门口,就看到一个巡捕一步步朝着西边走去,很快就进了林子。
林穗和我一起进了院子之后,她突然停下来了,拉了拉我,若有所思地说:“刚才你看到那个巡捕了吗?”
我说:“看到了,怎么了?”
林穗说:“那是张小山,是巡捕房一组的组长。”
我说:“那怎么了?”
林穗说:“他死了啊。”
我这才回忆了起来,他就是那个朝着空气开枪然后死掉的那个巡捕,没错,就是他!
林穗转身就跑了出去,我一直在后面追着她。我俩喘着气站在佛堂里的时候,其它的尸体都坐在这里,排成了一排,我们从左走到右,掀开了所有盖在尸体上的白布,就是没有看到张小山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