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顺着鬓角滑过脸颊浸湿衣领,无论是体型还是气势,风啸天在刘通面前都是一座大山。
不动时,让他动弹不得;动时,让他粉身碎骨。
“放弃吧,在这台上你谁都打不过,还是夹着尾巴老实做人吧,别装什么大尾巴狼了。”盗有道的声音从他的另一边耳朵响起,他也同样笑着看着他。
“各位,给老朽一个面子,各自退一步吧如何!”
之前藏书阁的那名老者依旧背着手,闲庭信步地穿过人群,登上比武台,看着台上的几人说道:“毕竟此地是书院,比武台也只是学子之间切磋、点到为止之地,在这里打打杀杀总归不好,各位觉得呢。”
见这名老者上台,底下已来多时的梁管事,连忙翻上比武台,谄媚地跑到老者身边,其他人可能不知道老者是谁,可这不包括他。
这名老者正是青山书院院长路青山身边的心腹、左膀右臂,其府中说一不二的大管家方博良。
方博良伸手示意梁管事先不要说话,他从梁管事身边走过,来到风啸天面前:“你觉得还要继续下去吗,风师傅?”
风啸天松开手,抱拳对方博良说道:“不知,老先生如何称呼?”
“在下,方博良。”方博良抱拳回道。
“方老先生,这件事,你不应该问我,而是应该问两位当事人,看他们如何处理?”说罢,风啸天对身后的赵将年问道:“赵将年,这件事你觉得该怎么办?”
赵将年没说话,转身跳下比武台,穿过人群让出来的通道,朝着青山书院外走去,这一幕看得方博良心中直叹气。
“你叫刘通是吧?”方博良问道。
“在下正是!”刘通赶忙回道,丝毫不敢怠慢,毕竟在天都方博良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方博良得到答复后,看向躺在台下不省人事的赵将新,缓缓说道:“把你家少爷带回去,青山书院不收他。”
见刘通欲说还休,方博良接了当道:“不用那么纠结,这不是你和你家少爷能拒绝的事,我跟你也不是商量,而是通知,我以青山书院院长路青山的名义给你下达的通知,懂了吗?”
刘通呆滞地点了点头,心中不敢有任何异议。
“懂了,就带着你少爷滚!”方博良毫不客气地说道,丝毫没有顾忌赵家的身份。
刘通听后,立马跳下台,背起赵将新就往外跑,赵将新脸上的伤耽误不得,一旦真出事,那他就真的完了。
“姓梁的,这人是谁啊,好大的官威啊!”盗有道向身旁的梁管事问道。
梁管事吓了一跳,转头就对盗有道大骂道:“盗有道,谁允许你出现在这的,快给我滚出青山书院,......”很明显梁管事对盗有道有着很深的怨恨,当然这很让人理解,毕竟梁管事之所以会如此失败,主要原因就是眼前这个家伙。
“我同意的,有意见吗,梁管事?”
方博良的话镇住了梁管事,梁管事憋屈地闭上了嘴,急忙摇了摇头,方博良对他的不满已然到了不掩饰的地步。
就在这时,站在台下的风铃对着还准备继续看戏拖延时间的盗有道喊道:“盗有道,快给我下来,你的稻子还没割完呢?”
“知道了啦。”盗有道回道。
经过方博良的时候,盗有道打趣道:“老头,身份挺大的啊?”
“有没有兴趣来天都学府求学啊,盗有道?”方博良反问道。
“没兴趣,割稻子去了。”盗有道一下都没有迟疑地回复道。
“都是一群劣徒,见笑了。”风啸天苦笑道,三年的相处下来,他对这三个徒弟的顽劣性格早已见怪不怪了。
“无妨,又不是第一次了!”方博良大度地说道。
眺望着被风铃拉着往外跑还依然淡定地掏着耳朵的盗有道,方博良只能说‘活该,青山书院留不住人’。
从方博良的话中,风啸天俨然听出两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他能想象到这两人初次见面时的不愉快场景,毕竟其中一人是盗有道。
这位劣徒对人的性格,高情商点说就是一视同仁;低情商点说就是目无尊长。
“劣徒,给你添麻烦了,如若无事,在下先告辞了。”风啸天说道。
“恕不远送。”方博良说道。
这件事在方博良的调解下算是告了一段落,方博良对着台下迟迟未散的学子们说道:“都散了吧,如果不想增加课业的话。”
话音刚落,台下的学子们便四散而开。
“这个书院哪还有什么书香之气,听说盗有道这枚金鳞是被你们扔出门外的,有没有这事,梁管事?”方博良对身后朝他徐徐走来的梁管事问道。
原本还想为赵将新求情的梁管事,身形一滞,扯着嘴角尬笑道:“这件事我还真不清楚,不过老管家您放心,给我一点时间,我定查得明明白白,如果书院有人犯错,我一定绝不姑息。”
“无所谓,这里的事我会如实向老爷禀告的,你做好心理准备。”
说完,不给梁管事任何解释机会,朝远处走去,留下梁管事一人在风中独自凌乱。
站在舞台中央的梁管事,神情反复无常,直到最后脸上露出瘆人的微笑:“都是你们逼我的。”
这次与风啸天的谈判是他最后的底线,因此他有两手准备,来明的、来阴的都不行,那么他就来狠的,他早就花钱雇来了黑风寨那群十恶不赦的匪徒,青山私塾今晚必亡。